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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不知名的虫儿在海边沙滩与灌木交接的地带吱吱叫着,看上去似乎是鸟的动物,扑扇着短小的翅膀,挪动着肥硕的身子笨拙地偏头捕捉虫鸣。
李斌懒散地耷拉着双腿,看着弟弟在一众姑娘的加油中跟老独眼战至酣处,看着老弟被汗水和沙子沾满的肌肉,李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好,虽然最近一年不需要亲历一线,但他也没堕落到髀肉复生的程度,肌肉轮廓依旧清晰。
伊莎将李斌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掩着嘴无声地笑,李斌挑眉:
“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淑女的一面。”
伊莎哼了声:“开玩笑,布朗家族好歹也是有近两百年历史的古老家族,我可不止要学战争和指挥,还有礼仪、外交、经营等等。”
“听上去倒是跟其他巨企乃至星际帝国的贵族没什么两样。”
李斌这话一出口,伊莎的表情便暗淡下来,她讷讷道:
“大崩溃持续太久了,光靠‘复兴人之领’这个口号,在英仙座可没法活下来,我们曾经试过,第一次AI战争的结果就是证明,大家靠着人之领的尸体吃得很饱,巨企不愿再回到被管束的时代。霸主损失掉了大量人之领出产的军事舰船和优秀军官,为了生存,有些事不得不做。”
她表情惆怅,似追忆似惋惜:
“但有些事儿一旦做了,军队就不再是军队了,为了延续,十四军团把自己扭曲成了霸主。战争家族、繁荣家族、统御家族,听起来高大上,其实也是把权力借助血脉给固化了……以前是军队拥有霸主,现在是霸主拥有军队。”
李斌听着伊莎半是怨怼半是追忆,只是静静听着。
权力的转移和争夺天然催生敌人和盟友,为了巩固同盟和划分敌我,为了确保权力被自己持续控制,即便科技再发达人类也会本能地选择血脉和联姻,因为这些玩意儿是有传统的,封建残余藏在文化和历史中,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盖因遇到问题,人们会本能地寻求已知的解法,创新是艰难而痛苦的,因此伟人才是伟人。
与伊莎的说法类似,不是血脉和家族需要权力垄断,而是权力垄断需要家族和血脉。
不过听伊莎的口吻和说的内容来看,这名白毛女孩曾是垄断特权的受益者,李斌下意识地就开始思考这其中有多少人脉能利用,多少阴暗的勾当可以操作。
他本能地思考,瓶里果汁儿都嘬干了也没注意,等回过神来,伊莎已经坐在对面的沙滩椅上,一条腿支着侧脸,裸足撑着椅子边缘,足弓绷出挑逗的弧,银发扎起沿着肩膀落下,胸脯挤着,青春的峰峦沟壑一览无余,漂亮得像是漫展精拍又P出的美图。
一个前霸主精英指挥官,军旅痕迹刻进血肉精神的人,做出如此小女儿情态,让李斌莫名想起前世古代文学课上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讲师念叨的一句话:
【名妓翻经,老僧酿酒,将军翔文章之府,书生践戎马之场,虽乏本色,故自有致。】
原来反差萌是这么回事啊,这下算是懂了,李斌心里如是自语。
伊莎眼神促狭,恶趣味道:什么,在想我的事情?”
“啊……这。”李斌讪讪地抬腿调整弹道,他坐起来,缓了阵子,坦荡道:“是,你身材很好。”
又不是初哥,李斌自不会跟动漫男主一样脸红着顾左右而言他,漂亮就夸、丑陋就骂,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伊莎模样身段气质都出尘,我欣赏怎么了?
李斌巴不得杰夫里都长成帅哥样,这样一来往后遇到色诱任务就派他出马。很难想象,当杰夫里这张真·刀劈斧凿的疤脸锻炼出的搭讪技术,配上帅哥脸,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大杀器。
恐怕是科幻小说都不会轻易采用的设定了。
伊莎大大方方站起来,黑纱披肩挂在臂弯,当着李斌的面施施然转了一圈。
李斌点头称赞:“很漂亮,像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
“敦煌壁画,那是什么?”伊莎拉起披肩坐下,翘着二郎腿,趿着沙滩拖鞋晃悠。
说起上辈子的东西,李斌就来劲了,他把佛教、敦煌、石壁等不知几千年前的东西讲出来,伊莎听起来像是什么远古神话,堪比卢德圣人行走传教的传教故事一般。
什么割肉喂鹰以身饲虎、什么布施菩萨净坛使者,还有什么猴子护着僧侣花了几十年翻山越岭,就为了几百本书……那玩意儿加起来能有100MB么?
还有更扯的,什么僧人工匠,在死亡世界一般的沙漠上,在酷日、曝暑、风沙、缺水缺粮的地方,花了几百年时间,数代人,用凿子稿子、木头钉子在坚硬的岩石上凿出成千上万尊佛像……
在任何势力成立都只能追溯到大崩溃前后的英仙座,在历史遗失,考古聚焦修复古代技术的英仙座,在人均浮躁的英仙座,伊莎难以想象竟然有人真的肯把一辈子时间花在凿石头上——关键是这玩意儿还是那些叫和尚的人自费的。
她觉得李斌是在吹牛,但看着眼前气质成熟,一直以睿智示人的李斌,此时兴致高昂地说着玄之又玄的话,眼神里满是单纯和亢奋,像是在分享秘密的大男孩,她忽然就不想考虑其它的了。
这一刻,这里没有什么公司CEO,也没有什么军事参谋。只有英姿勃发,容貌俊朗正滔滔不绝的男孩,和皓齿青蛾、仪态万千正专心致志倾听的女孩。
为了不伤及彼此而破费了番手脚的老独眼,终于无伤拿下了李厂振,他用高强度塑料索把徒弟捆猪仔似的捆起来丢给看热闹的女生,不顾徒弟“老师救我!”的呐喊,活动着酸胀的胳膊,凑到叼着烟也不抽的杰夫里旁边,拇指窜出团火给他点上:
“诶,我说知识分子,船长跟参谋聊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和尚、轮回的。”
嘶~哈!
杰夫里鄙夷地瞥了老独眼一眼,吐出烟圈:“老子是学院辍学生,没有毕业证,我能听得懂才怪了。”
“那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你也配鄙视老子?”老独眼用唯一自然的肉掌摁着杰夫里的脑壳,使劲儿摩挲,跟搓狗头一样。
杰夫里被搓得直呲牙:“你个水手长,还TM跟大副还上嘴了?真是反了你了!”
他拨开老独眼的手:“重点压根就不是他俩在说什么,而是他俩在做什么!”
老独眼伸手一指:“这明摆着聊天么。”
“你个没跟女人心对心交流过的**派赶紧闭嘴吧。”杰夫里嗤之以鼻,“船长说的那些东西,我个老爷们听着都犯困,何况是女人呢?你没看见参谋不但不困,反而眼里冒光么?”
他拉过老独眼咬耳朵:“我跟你说,女人肯听男的吹这种无聊的牛,八成是有戏。”
老独眼眼里精光一闪:“那感情好呀。”
“昂?我看你这也才看清局势,怎么就快进到站台了?”杰夫里傻眼了。
老独眼神秘兮兮地反过来咬大副耳朵:“我跟你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敢肯定这娘们……咳!这参谋不简单,跟我以前在陆战队干活时杀的那些霸主军官、舰长、舰队指挥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有贵气,不是一般的有,是很有贵气那种。家族肯定不一般,船长跟她搞上,对我们比较有利。”
“啊?”杰夫里傻眼了,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要船长去给伊莎背后的家族当狗?
“你呀,满脑子女人!”老独眼恨铁不成钢,猛拍大腿,义肢与义肢拍得噼啪作响,“船长娶了参谋,再把参谋家族的族长干死,让参谋去争族长,这么大个家族,不就成咱们的了么?”
杰夫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独眼,良久吞了吞唾沫:“没看出来啊老独眼……你可真TM是个畜牲。”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还TM吟上诗了,真是够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