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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打捞和残骸打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战场的停摆船只里,往往还有不少活人。怎么处理这些人就成了一个难题,扣押吧,他们会消耗食物,还可能造反趁乱夺船。
全杀了吧,首先挨个搜出来就是麻烦事儿,不知哪个角落就可能冷不丁杀出个海盗,让船员们出现伤亡。这些船员可都是李斌的老乡,搁古代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家乡子弟兵,是未来船队的骨干,这么死了太心疼。
再说全图图了……会不会有点太极端?李斌捏着下巴沉思,反正他是不会招募海盗的,尤其是超空间海盗,挨个枪毙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再说抓了活的海盗,还能拿去领赏。
纠结之下,他决定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
这艘船上,没人比积年老兵的老独眼更专业。这位老兵听闻李斌的疑惑后,很快给出了最优解:
“那就拿来练兵呗,正好船长你要训练武装水手,武装水手可不是打靶就能练出来,得让他们杀人,这儿不是正好有环境,有罪犯吗?海盗被打死算他命逮,活着的再拿去领赏。”
老独眼说着把一杆大威力气枪塞进李斌手里:“船长,你也跟着一起。”
“啊,我也去?”李斌懵了,“我又不当武装水手。”
老独眼转身去抓下一杆枪,絮絮叨叨着:“船长我说句老实话,你什么都好,就是气质太软了。不早点改变是要吃亏的。”
“现在不比人之领时代了,当船长的,哪有手上不沾满血的?你进酒馆,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雏,你得硬起来,得杀人,得一船一船杀。不是炮轰炸船那种,也不是船员火并那种,是带着人杀穿一条船。别怕,老独眼跟着您,出不了岔子。”
说着,他腿部义肢张开数条纤细锋利的金属腿,老独眼身高一矮,整个人像是蛛行者一样半人半蜘蛛,左臂义肢弹出一把电锯链刀,滋滋地转着,最恐怖的是,老独眼的脸上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两相对比有种说不出的骇人:
“走过这一遭,您和您的手下会变得不一样,很不一样。”
频道里的杰夫里吞着口水,小声道:“乖乖,我说船长,你这是上哪儿招的杀神?杀人说得跟切菜一样。”
李斌没回话,心说杀人算个屁,你来看看老独眼现在的样子,裤子都给你吓湿,这哪还是人啊,简直是TM的机械改造超级战士。
难怪这位爷能干二十几年仗,感情身上藏了这么多妙妙工具,这身手只怕是当教官都够格了,也不知道为啥会想着出来跑船。
难不成跟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一样,都有风雪山神庙的宿命?
李斌晃了晃脑袋,把杂念挤走,试探道:“杀了就能硬气?”、
老独眼点头又摇头:“多杀点才能硬气!”
“好!”李斌点头,“我信你,你等我一下,我把大副也叫上。”
频道里传来杰夫里着急的声音:“喂!我杀过人的!我不用练!我刚开炮还崩死一片呢!”
“少废话!没听见人说多杀才能硬气么?你就老老实实陪我闯地狱吧!”
李斌的声音上一秒还在频道里,下一秒就踹开门,一把抓起杰夫里,不顾对方哀嚎,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去。
可怜杰夫里兴奋剂药性刚过,身体发软精神疲倦无力反抗,被李斌生生带走。
————
“来啊!我TM弄死你们!”
“放下武器!再说一遍,放下武器!”
狭窄的餐厅,谈崩的两拨人借踢倒的桌椅和柜子,掏枪对射。
登船1个小时,推进不到200米,一层甲板都没搜干净,已经遭遇了三波海盗。登舰小组一共20人,已经有4个伤了。
舱内特化的气枪威力还比不上地球的步枪,几乎没有后坐力,威力也足够杀人。
李斌没钱给所有人换作战服,大家穿的都是船员工作服,最前排装备有高强度合金制成的防弹盾牌,但在狭窄复杂的空间里,总有角度奇怪的流弹打中倒霉蛋。
毕竟太空没有重力,上下左右皆可跑人,海盗们把抱着桌椅随便往墙上一靠,就是一道掩体。
血腥味儿和耳边若有若无的哀嚎,无不刺激着李斌的心神。和在民生公司时打的跳帮战不一样,正规公司从不主动入侵海盗船,总是守在船内以主场优势应对跳帮上船的海盗。
那时候李斌也多次拿起武器保护公司财产,但头顶是舱内监控拍摄海盗数据,耳机里是完备的指挥团队高效的指令,身边是数量庞大的陆战队和武装水手,怎么打都是优势。
现在……
噗噗声里,气枪子弹嵌入饭桌,聚乙烯饭桌被动能撞击的位置崩裂,凹出拇指大的坑洞,在李斌鼻尖顶出一块凸起。
他本能把脸往后一缩,同时第二轮子弹打在弹坑附近,塑料结构撑不住炸开拳头大小的洞。
在死亡离自己只有10公分的战场,李斌肾上腺素像尿一样滋,心跳快得像要上天,大脑充血脑子有些飘忽忽。
他眼珠乱晃,看见老独眼冲自己比手势。
李斌下意识大喊:“掩护!”
话音刚落双手便举着枪冲对面扫射,船员们纷纷抬枪,火力网登时压住对面。
老独眼双腿再次变成合金蛛腿,足尖插进舱内结构,在枪声掩护下,嗤嗤地爬上天花板,八只蛛腿一弹,炮弹一样撞进头顶的海盗掩体,义肢弹出链锯刀,不见什么动作,大蓬血就撒了出来,在空中像活物一样颤巍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海盗们偏转枪头,对手的防御火力出现巨大的缺口。
李斌见状,踹了缩在一旁的大副和弟弟一脚:“冲锋!”
李厂振举起防弹盾牌,李斌把枪压在弟弟肩膀,扣着扳机往前压。杰夫里也爬起来,把枪压在另一名船员肩上。
船员们很快组织起压制阵型,一窝蜂压上去。
李厂振用盾牌推倒两名海盗,脚后跟一踩磁力靴吸住地面,他便把身体扑上去压海盗。
李斌一脚踩住弟弟的背,不让海盗轻易推开李厂振,同时把枪探下去,在海盗狂扣扳机流弹如注中,枪口对准海盗侧腰开火。然后抽枪换个方向重复流程。
两个满脸诡异纹身的海盗,在肾脏被打爆的极致痛苦中死去,腰子的骚线破裂让空气里的血腥混入奇怪的味道。
李斌提起弟弟,拍着他的肩:“干得好!现在继续,往前压!”
两拨人马已经彻底撞在一起,互相挤着,空间有限气枪压根施展不开,大伙不约而同丢枪,拔出冷兵器厮杀。
乱战中李斌一记刀柄灌耳打碎海盗的耳蜗耳膜,正要补刀,杰夫里震惊又慌乱地吼起来:“李斌!……船长!快来!”
“你最好有事!”李斌吼回去。
他拉着弟弟边打边靠,等到了大副身边,发现杰夫里跟个木头一样:“谁死了?还是抓到了大鱼?”
杰夫里推开冷库门,呆滞道:“你自己看。”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李斌一怔,他脑袋往里一伸,整个人瞬间僵住。
李厂振也好奇探头,被李斌的大手按着脑袋,他怎么扭都挣脱不开:“哥,啥玩意儿啊还藏着掖着。”
“小孩别看,会掉眼珠子。”
李斌缩回头,铁青着脸,话从牙缝里挤出,好像有一股子从冷库带出来的冰凉,让李厂振浑身一颤。
杰夫里在一旁蚊子似地喃喃:“这么多,怎么下得去手啊,就这么大……”
李斌握紧刀柄,脑子里反复闪过冷库里的画面,心中怒火滔天。
这群杂碎,抢船杀人还不够,竟然把尸体砍头挖肚,当肉一样藏在冷库里,还分年龄排序,连婴儿都不放过!
李斌此时深刻理解了老独眼要他亲自带队见血的理由了,如此大的刺激,终于让他深刻认识什么叫人性之恶,史书上轻描淡写的‘岁大饥,人相食’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其冲击力不亚于精神海啸。
他感觉自己的思想正在经受考验,原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阳光人类正在死去,手染鲜血的自己应运而生。
“一个不放过,全都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