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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犬级护卫舰餐厅,这里的氛围很反常,尽管在老独眼的冲阵吸引火力下,完成了1人重伤换26人的傲人战绩,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震怖,包括工业区黑帮子弟。
镇压餐厅后,老独眼去冷库转了一圈,并建议李斌让每名船员依次进入厨房的冷库,对此李斌表示忧虑。
他认为出战的船员里有人不满二十,心理年龄还小,见了怕是要有心理阴影。
这是李斌上辈子的普世观念遗留,让他无法将这些**早熟的人,真正视为心智健全的成年人。
对此老独眼劝道:“船长,我能看出来你是个老派的人,英仙座不是两百年前,老派的人有朋友,但没用。你的人上了船,就跟平民不一样了。他们的日子,得在血和火里趟出来。有些东西,早见比晚见好,至于什么心理阴影、疾病……恕我说话难听,那也得有命得。”
李斌最终点头,从自己弟弟开始,挨个进去。
回来的人最开始陷入极大的恐慌中,甚至有呕吐的,但几分钟后,怒火便点燃了每个人的理智。
李厂振上半张脸在哭,眼泪在无重力下泡着眼睛,不停地抹,下半张脸在怒,牙龈扣紧,嘴唇发白,头盔下整个人狰狞异常。
像伏尔甘这种混混出身的感触更深,他原本被工作服裹得严实,剧烈运动后燥热无比,只看了一眼,整个都虚脱了一般全身发冷发抖。
过往在街面上横行收费的记忆一股脑涌上来,他一阵后怕,好像冷库里有道自己的影子,正提溜着割肉。要不是船长拉了自己一把,他没准真就成披着人皮的野兽了!
这名前混混嘴巴哆嗦着,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庆幸。心里对李斌只有感恩
原本是计划休息十分钟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但见识了藏在冷库里的残酷后,已经没人吃得下饭了。
这帮子杂碎干得事儿,即便在古代历史里,也是罄竹难书的地步了,这不是为了果腹而吃人,是为取乐而吃人!
在英仙座海盗里,这艘船的杂碎也是第一流,若是让其他海盗知道他们的非人行径,恐怕海盗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剐了这帮家伙,并耻于与之同职业。
李斌锁死冷库,目光扫过排成餐厅里抓着武器沉默的众人,炽热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他沉声道:“诸位,我听说远古有一种祭奠逝者的仪式,叫血祭,要用到罪犯的脑袋和心脏。我想拿船上的海盗,血祭冷库里的逝者,有跟我一起的吗?”
“吼!”
“吼!”
不成语言的原始呐喊,代表了名为人类的智慧生命对非人的憎恶与愤怒。
李斌抬手大吼:“一个不留!”
言罢一马当先踹开餐厅门,举着防弹盾牌冲出去,身后是喘着粗气的船员,紧紧贴在他身后,组成一面移动的血肉与钢浇筑的墙。
船员宿舍、货舱、甲板、武器库,船员们以惊人的斗性推进,海盗想集中对抗,但护卫舰的体积小,没有足够的房间。
遇到堵门的人太多,举防弹盾牌的人被密集的动能打退的情况,李斌直接呼叫支援,让工程组的人掏出焊枪就地切割打洞,创造射击口。
要是还负隅顽抗,舰载轻机枪就锁定位置狂暴轰入,连海盗带船舱一并撕碎。
有人负伤便被拖回去,伤员离开后便把海盗的野蛮行径讲出去,留守的船员们听闻后主动申请加入战场补齐人数,半个小时后,海盗越打越少,士气越打越崩,当第一名海盗头投降,剩余的海盗便开始一个接一个房间放弃抵抗。
投降的30多名海盗被缴械集中在餐厅冷库外,他们惴惴不安地低着头。
李厂振双眼通红,累得手脚发软,他喘着气道:“哥,怎么办?你说一个不留,结果还剩了这么多。”
李斌抚着弟弟的背:“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这边我自有办法。”
李厂振固执地摇头:“我得看着他们死,不然我睡不着。”
见状李斌也不再劝,他从货舱工具箱里抓出一把螺丝刀、钳子、撬棍丢进人群,丢下一句话:
“这里有多少工具,就有多少人能活命。其他的都得死,你们自己选择吧。”
说完冲老独眼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李斌背后,有机灵的海盗抓起撬棍,插进另一人的眼眶。有海盗识破了李斌的打算,大叫李斌只是想看他们内斗,没有放人生路的想法,大家应该联合起来反抗。
话音未落,这人后背便被几个持有工具的海盗捅得血肉模糊。
大伙都知道这种可能,也都本能抗拒这种结果,他们已经没了气枪,而此刻二十把气枪和几面防弹盾牌堵着前后门,他们能怎么办呢?只能赌李斌言而有信了。
这时候有人多嘴,岂不是害了抢到工具的人?
那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
当李斌拖着疲倦的身子穿过接驳舱道返回三脚猫号,只见舱道门口挤满了船员,大家都看着手上的终端,欣赏海盗自相残杀。
李姝看见哥哥弟弟那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层层堆叠到暗红色的工作服,化不开的浓烈血味刺入鼻腔,她的脸煞白一片,手指颤抖地伸出。
李厂振见到姐姐,顿时腿软瘫倒下去,靠着李姝大哭起来:“姐,畜生呐,都是一帮畜生!”
李姝不知所措地抱着弟弟,抚摸着李厂振黏腻的头盔,满眼心疼无处说,她又急忙抬头看李斌。
李斌在头盔里露出虚弱的笑:“我承诺有一场血祭,现在海盗们正在执行。”
看见妹妹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他反而安慰起来:“放心,都是敌人的血,我可是船长,被保护的很好。”
“洗浴舱还有位置吗?我得洗一下。”
船员服作为能够保证船员即便被甩出船舱也能存活,连空气都能隔绝的工作装也能隔绝血水,但洗完澡换了新衣的李斌似乎能从身上闻到血腥的气息。
那些浸入呼吸器的血水好像随着呼吸深入他的身体一般,李斌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深刻意识到水手长说的‘不一样’是什么。即便现在的他因为过劳而虚弱,但他感觉自己似乎能轻易杀死几个小时前的自己。
“船长,搞定了。”
水手长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老独眼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刚才并未经历一场大战,而是在泡澡。
李斌点头,打起精神说:“让大家再撑一下,把这艘船封起来,我们不能在超空间待太久,搜刮的事情等到进港维修再说,毕竟海盗还有两艘跑掉了,随时可能回来,至于冷库……”
说到这里,李斌有些语塞。
他不知道那些受害者姓甚名谁,连他们的故乡在哪里也不清楚,嗫嚅一阵,李斌叹息道:“冷库里的尸体就不要搬了,大家的精神压力已经够大,不要再折磨他们。”
“让杰夫里用勘探机械臂把冷库拆下来,按宇宙葬礼的程序发射出去吧。”
他承诺的祭奠如约完成,逝者已逝,生者还需挣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