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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运二字被说出来时,九儿惊了,阿忍也惊了。
想不到堂堂荣亲王府的长平郡主,居然也会被人借运。
好半晌,九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借运之人,该不会是那个秦悠悠吧?”
姜岁欢没有反驳九儿的猜测。
“我之前也不理解,为什么秦朝朝和秦沐泽明明是荣亲王府的嫡子和嫡女,地位却不及一个养女。”
“而且从秦朝朝和秦悠悠的面相也不难判断,前者命中自带贵气,是被老天赏饭的天之骄女。至于秦悠悠么……”
倒不是姜岁欢厚此薄彼,在背后编排秦悠悠的人品。
而是秦悠悠那副刻薄的面相,实在激不起她心中半分好感。
一个面相如此刻薄之人,却有本事把荣亲王和荣王妃哄得团团转,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姜岁欢与荣亲王和荣王妃都打过交道,那二位并不像是糊涂的人,正常情况下,不会为了一个养女去针对自己的亲生儿女。
可如此荒唐的事情不但发生了,还持续了很多年,甚至连秦朝朝的姻缘都受到了影响。
经过今日一番观察,姜岁欢终于发现了端倪,秦朝朝这个倒霉孩子,竟然被秦悠悠给借了运。
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姜岁欢给秦悠悠下了一个结论。
“此人善嫉善妒,心术不正,且生来便是怅鬼体质。日久天长,恐怕会将身边之人蚕食得连骨肉都不剩。”
九儿听得瑟瑟发抖,“我的天爷,如果秦悠悠当真如此可怕,荣亲王岂不是在府中养了一个祸害?”
“小姐,这么恐怖的一件事,要不要给荣王府那边提个醒?”
阿忍反驳道:“阁主当日有令在先,让小姐避免沾染他人因果。”
“何况小姐也没对长平郡主的处境袖手旁观,被小姐送出去的那条紫水晶,是经过加持的转运水晶,不然你以为小姐为何要将那等贵重之物转赠她人?”
九儿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是我疏忽大意了,忘了阁主对小姐的吩咐。”
“不过小姐,你贸然将转运水晶送给郡主,这算不算干涉她人因果?”
姜岁欢脸上都是无辜,“我只是送了她一条手链,其他的,可一句都没说。”
九儿仍然心有余悸。
“秦悠悠究竟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把长平郡主和荣王世子挤怼得亲爹不疼,亲娘不爱。”
“她不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么,一个孤女,竟有本事在王府深宅搞这种事情?”
姜岁欢当然知道事情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秦悠悠背后应该另有高人扶持,只是这个高人在帮她借运时,没把她将会承受的后果考虑进去。”
“别人的运,岂是那么好借的,日后都是要还的。”
“且看着吧,若秦悠悠不知悔改,仍一意孤行的去吸身边的人血,迟早都会受到反噬。”
姜岁欢坚定地认为,凡是世间作恶之人,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属于秦悠悠的苦果还未降临,属于崔雪微的苦果已然到来。
武昌侯府内,当贺之章亲眼看到自己的爱妾与一个小了自己整整二十岁的男子赤身**地抱在一起,气得险些当场去世。
清醒过来的崔雪身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最要命的是,在长公主的铁血命令下,根本不准她和封禹把衣服穿上。
两人只能光祼着身体,承受来自侯爷的怒火。
此时,花房里跪了一地奴仆。
贺清歌也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哭求长公主恩准母亲穿些衣裳。
长公主冷笑一声:“崔氏连脸都不要了,还穿衣服做什么。”
花房内,长公主坐在下人为她抬来的紫檀大椅内,冷眼看着崔雪微此刻的狼狈样。
难怪过去这么多年,贺之章仍然没有对她厌弃。这崔雪微,果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肤白胜雪,容貌娇艳,即使上了一把年纪,仍然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贺之章当年放着皇家公主不去珍惜,偏要跟这等货色滚到一起。
一来是贪恋崔雪微的身子,这二来么,崔雪微比长公主更懂得如何掳获男子的心。
“侯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的小妾睡了我的侍卫,说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愤怒过后,贺之章渐渐冷静下来。
将堆在一旁的衣物重重朝那二人丢过去,贺之章说:“据我所知,这个叫封禹的,是你养在府中的面首,根本就不是你的侍卫。”
“明珠,往日你回侯府时,从不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带进府门,这次倒是因为什么?”
长公主沉了脸,“难道你怀疑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贺知章重重哼了一声:“从你回府直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不得消停。”
“先是夺走了侯府的中馈,还要求府中所有的姨娘每天早晚去你院子里请安。”
“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给姨娘们立了多少规矩?”
“稍有过错,就要被你罚跪打骂。”
“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季节,这么冷的天,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好人都能让你折腾废了。”
贺之章合理怀疑长公主这次回侯府,就是来搅风弄雨的。
他府中养了十几房小妾,其中被折磨最惨的,当属崔雪微。
长公主冷笑着反问:“所以这就是你的小妾和我侍卫苟合的理由?”
崔雪微刚刚穿好衣裳,便扑到贺之章腿边哭诉,“侯爷,今天的事情,我是被人陷害的。”
她一手指向长公主,“陷害我的,就是她。”
长公主拔高了声音,“就算我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挑在今天。”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我做东,宴请八方宾朋来府上饮宴。”
“你却与我的侍卫躲在花房里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被那么多宾客抓了现形。”
“身为今日宴会的主人,难道我不觉得丢人吗?”
不给崔雪微狡辩的机会,长公主又瞪向贺之章。
“侯爷,你最近是不是没睡过她,瞧瞧,都把她饥渴成什么样子了。”
“连我的侍卫都敢惦记,惦记也就惦记了,还惦记去一个容貌最好的。”
“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封禹平日最得我欢心。”
“崔氏真是急不可耐,在侯爷那里得不到滋润,就把主意打在我侍卫身上。”
“可笑的是,你们两个偏偏挑在我设宴的时候在花房偷吃。”
“今天过后,不知道有多人会在背后嚼我的舌根。”
“嘲笑我养的侍卫吃里扒外,还嘲笑我府中的姨娘求男若渴。”
“侯爷,这个时候,你还怪我平日立的规矩太多吗?”
“但凡这下贱玩意儿眼里还有一点规矩,也干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