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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觉得,难怪家里跟老村长家相处那么多年,关系还那么好。
一来是父亲跟老村长有袍泽之情,另外便是这周老太虽然疼爱孩子,但是却不溺爱。
这俩伙计,长歪了,十有**跟老村长觉得亏欠袍泽,对他们过度补偿有关。
李平安笑眯眯地说道,“这东西前期肯定是我自己去卖,等到销路蹚出来,也总结出优缺点出来,就会大规模生产。”
“到时候,让乡亲们去送货,或者在我这里拿货,自己走街串巷地去贩卖,也不是不可以。”
李青和李林二兄弟闻言,连忙问道,“自己卖的话,赚了钱都是自己的吗?”
李平安点点头道,“当然赚了钱都是自己的,而且我这价格不算贵,拿豆腐来说,四文钱一斤,城里的豆腐基本上都是七文到十文之间,其中的利润还是不少的。”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四文钱拿货,这李平安莫不是疯了吧?
谁不知道李平安家收野果子,起初是一文钱两斤,后来他们家拿坏了心肝的大嫂,说青果子都是水,不值钱,给硬生生地降到了一文钱四斤。
而且这一斤的野果子,起码可以出三四斤的豆腐。
这一转眼就是多少倍的利润,就这李平安还念叨着不挣钱?
他竟然敢让乡亲们拿货,按照四文钱一斤拿?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李青和李林,李平安笑着说道,“我这里面也是有成本的,肯定不能太便宜,而且给你们价格太低了,你们拿去卖,会将其他的豆腐商人都挤兑死,到时候就是罪过了。”
“我给大家伙四文钱,大家伙哪怕是卖六文,也是稳赚不赔!”
李平安对于市场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老百姓都是一文钱捏成两瓣花的主,真的一文钱,老百姓也会争先恐后地抢购的。
而乡亲们在自己这里四文钱拿货,也有得赚。
当然,自己肯定不能白忙活,期间的利润也很是丰厚。
至于会不会被人咒骂,李平安才不在乎呢。
不赚钱是傻子。
老村长率先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个价格你虽然赚得多,但是你应该拿的,若是没有你,野果子永远变不了钱,而且你还带动了乡亲们赚钱,这算是仁善之事了。若是唤作旁人,随便给口吃的,让人去山上摘野果子,如今这年景照样有大把人在。”
说着,将他签字名字的凭证递给了李平安,“赶紧回去忙吧,老头子等你胜利的消息,此外,你说的捕蛇队的事情,我也会给你张罗。”
李平安回家之后,就见老村长家的两个宝贝孙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大块豆腐,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吃着。
老村长家有周老太坐镇,日子过得细,即便是家里宽松了些,也不会让孩子敞开肚皮吃。
这俩孩子估计平日饿得厉害。
示意地看了一眼大嫂,大嫂便笑着给他们端来一个大碗,里面又放了几块豆腐,“这豆腐放不了多长时间,你们拿回去给家里吃。”
老村长给李平安批了条子,写了凭证,又帮忙做组建捕蛇队,李平安也愿意投桃报李。
两个小家伙看捕蛇早就看烦了,看着端过来的豆腐,舔着舌头,连连弯腰,喊着,“谢谢婶娘。”
然后一溜烟地逃了,生怕大嫂反悔。
等到两个小家伙端着一大碗豆腐,看着上面还撒着盐粒,周老太都快要气炸了,“混账!让你们过去玩,你们就连吃带拿是不是?这可是你平安叔要拿到城里卖钱的,赶紧给我送回去!”
老村长看着孙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让他们吃吧,上面撒了盐粒,一看就是我那老兄弟家里留着吃的。”
周老太无奈道,“这天天欠人家人情,什么时候还上啊。”
老大李青却满不在乎地抢过豆腐,就往自己嘴里塞,“娘!什么叫做欠人情,我爹还帮他组建捕蛇队呢,是他欠我爹人情才是。”
李林感觉这会儿自己又饿了,伸手也在碗里拿了一大块豆腐,往自己嘴里塞。
这哥俩媳妇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这些女人没地位,想吃也没有机会。
老太太气呼呼地抢过豆腐,骂骂咧咧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这豆腐一宿又坏不了,先放起来,明天吃!”
等到来了自己房间,周老太对着老村长开腔道,“平安这孩子做事情越来越不一样了,老头子你说,这世间莫非真的有血脉一说么?为什么咱家跟大枪家的娃子,就一个比一个废物。”
老村长回味着刚才吃的豆腐,苦笑着说道,“大枪家的几个孩子不错的,一身的好武艺,只是没啥施展的机会罢了,而且人家又孝顺又本分,你怎么能说人家废物呢?倒是咱们家这两个,是真的又馋又懒,难成大器。”
“至于血脉一说,我更是不信。平安他爹,当初也是一步一个脚印闯出来的,跟家族也没有什么关系。”
周老太摇摇头说道,“这么多年,也没来寻平安,估摸着也就这样了。可惜了,咱们这破落的村子,也难以给他什么机会,这孩子着实有些可惜了。”
老村长忍不住笑道,“你这老婆子,操的心倒是挺远。在村子里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不好么?”
“好个屁!冬天拉个屎,都能冻得屁股冰凉,哪里有大户人家好舒坦。”
回到家之后,李平安闲下来,便拉着李云核算成本,以及琢磨着明天做市场测试的事情。
仅仅是自己家人说好,不是好,顾客说好,才是真的好。
只有经过真正的检验,他才敢大张旗鼓地搞,才能放心批发给乡亲们去卖。
李云掰着手指在核算着,一斤坚果,去掉果皮还剩下八成左右的重量。
而一斤坚果,碾碎成粉,做成豆腐可以出两斤半左右。
自己老娘,四斤一文收潮湿的,阴干之后,剩下大约两斤,跟直接收干的差不多,也就是一文钱最终还是两斤。
刚才叔父说,他准备卖六文钱一斤豆腐,这到底是多大的利润?
李云越算越头大,死活得不到结果,一会儿额头上都是汗渍。
李平安笑了笑,两斤坚果,去皮之后,可以出大概五斤豆腐,折算成钱的话,就是三十文钱。
成本是一文钱。
三十倍的利?
李云听完之后,直接傻眼了。
他拉着李平安的袖子说道,“三叔,咱们要不再卖便宜点吧。赚那么多钱,我晚上睡不着觉的。”
李平安苦笑着摇头道,“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按照大康的律令,凡是买卖,赚了钱要十五税一,此外还有摊位费之类的,最后综合税率是十税一左右。”
“再有便是一些人情往来,运输成本,豆腐的损坏,人力成本。”
“最后折算下来,咱们家一文钱,能赚三文钱就不错了。”
李云连连摇头,“叔父,账不是这么算的,咱们都是穷村里的苦哈哈,大家整天就算都在土地里瞎忙活,一天也是一文钱也是赚不到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豆腐这一门生意,咱们家才有了机会,所以我认为人不算本钱。”
李平安以手扶额,忘记了,这是封建社会了,最不值钱的就是人。
李云则感慨地说道,“三叔,如果咱们家将积存的野果子,全都做成豆腐,估计用不了半年,就能成为巨富。”
“到时候,我就跟家里建议,先给你娶个媳妇吧。”
“你不是喜欢成过亲的么,我听说洞溪村李老爷家的小侄女,最近死了男人,正满世界找男人呢。”
李平安气得差点暴揍一顿李云,但看小家伙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终究是没忍心下手。
罢了,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
等到李云将他跟三叔核算的结果告诉家里人的时候,整个老李家都沸腾起来。
而老村长这会儿吃的多了些,有些睡不着,便干脆,点了根火把,准备去拜访自己相熟的几个老朋友,让他们帮忙组建捕蛇队。
结果还没出村,就遇到了自发巡逻的王豆子几个年轻人。
王豆子刚送走了几个学捕蛇的年轻人,身边儿围了不少年轻人,想要让他再露两手。
有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村长叔,这么晚了,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老村长停住身形,将事情跟村里的年轻人说了一遍。
他本以为村里的年轻人本来会挺感激李平安,结果几个村里的年轻人瞬间恼了。
“村长,这种事情何须找外人,咱们村的汉子有不怕死!”
“就是,穷我都不怕,我怕死吗?这捕蛇队绝对不能便宜外人!”
“是啊,本来平安允许豆子兄弟教外村人捕蛇,我们就够憋屈了,结果成立捕蛇队,不带咱们村的人怎么城!”
“都给老夫闭嘴!”老村长看着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你们这群狗东西,可知道那毒蛇有多厉害,有的咬一口,几个呼吸就能要了你们的命!你们死了也就罢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听平安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养养地龙、促织什么的多好。顶不行了,推着羊角车去别的村子卖豆腐,不都能活命么?整天琢磨着搏命,活着不好么?”
老村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年轻人反驳,“不好,我爹说,当年他当兵的时候,一个南越蛮子的脑袋,就值两贯钱,这毒蛇一条也能值两贯,他老人家当年敢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拼命,我怎么就不敢!”
“是啊,村长叔,万一抓着一条,就能富余好一阵子,养什么地龙、促织就不一样了,那玩意是长年累月的买卖,万一一个不小心死了,就得从头再来,到时候还得挨饿。”
“搏一搏,老婆吃白面馍馍!”
“俺虽然不是你们七里堡的,但是跟你们村沾着亲哩,要是你们村自己成立捕蛇队,能不能带上俺。”
“滚,你听口音就不是关中迁过来的,我们可不搁你!”
“村长老叔,你们村的年轻人太不听话了,不适合成立捕蛇队,我看还是按照平安兄弟的意思,用我们外村的汉子吧,虽然危险些,但我们确实需要挣钱的机会。”
“凭什么!这是我们七里堡挣钱的机会!”
瞬间村口乱成了一锅粥,打得老村长头大,关键是他还控制不住。
实在是钱这东西太诱惑人了。
翌日,一声鸡鸣,唤醒了七里堡。
李平安一如既往地赖床,大家都知道李平安多少有点起床气。
最后倒霉的卡拉姆被安排去唤醒李平安。
不一会儿就见卡拉姆耷拉着脑袋,头上顶着个大包走出房间。
李平安迷迷糊糊地说道,“云儿,随你三叔出发!”
李鲲赶紧说道,“三叔,三叔,带我,带着我,我是个大孩子了,也该挣钱了。”
李鲲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亮哥、云哥都跟着三叔去过城里,他这么优秀,却一直没有机会,搞得自己在村里的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李平安刚想点头,大哥和二哥走了过来,将小崽子一股脑地扒拉到了一边去,“平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哥俩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