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 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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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太壮观，凤九颜也不禁看迷了眼。

她清冷的眸中闪烁着那些光点，好似浑身被洗涤过，与那些孔明灯一起自由高飞，在墨色的夜空中肆意流转。

呼吸，渐渐变缓。

她看着那些孔明灯，萧煜则看着她。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眸中的流光溢彩，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极淡的笑意。

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只需一点，就能驱散人心里的寒凉。

不知不觉，他的心口强烈颤动。

开口时，嗓子沙哑极了。

“要一起放孔明灯么。”

凤九颜见他真的拿出一盏孔明灯，并不诧异。

但，看到他手里还拿着笔，且那笔还沾着墨汁，她就有些惊讶了。

不远处，陈吉深藏功与名，拧了拧宽大的衣袖，拧出一滩墨汁。

……

萧煜拿着孔明灯，凤九颜在上面写下了几句话。

——【愿山河永固，天下无战】

只简单几个字。

轮到萧煜写时，他在后面添了句——【愿百姓安康】

同样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纯粹的祈愿。

他还想再写一句私心的“愿两情长久”时，凤九颜看出了一点苗头，趁他不备，直接将那孔明灯放飞了。

萧煜拿着笔，胳膊悬空：……

凤九颜仰头看着那盏孔明灯飞上高空，眼中饱含复杂的情绪。

萧煜将笔扔出，站在她身侧，缓缓道。

“那出戏半真半假，但朕看得出，你确实厌倦了战争，不愿双手再沾血。想要隐退，定是你的真心话。

“过去几年间，你着实劳苦功高。

“朕身为君主，也当感谢你一腔赤胆忠心。

“孟少将军，多谢你为南齐所做的这一切。”

凤九颜面上含着一抹释然。

“人各有命，天降大任，你我都推拒不得。

“惟愿皇上远小人，治理好南齐，不叫万千将士的血白流。”

萧煜握住她的手。

“朕欣赏你的才能，喜欢你的刚正坦诚。

“若有你在朕身边，南齐定能……”

凤九颜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对着他，恭敬行礼。

“皇上，我明白您的心意，请恕我心如坚石，不可转也。”

如果她这么容易喜欢上另一个人，对为她而死的段淮煦太不公平。

虽说，萧煜作为帝王，治国勤勉，宽严有度，胜过绝大多数优柔寡断、荒淫无度的皇帝。

但于她，他那阴晴不定、唯我独尊的脾气秉性，她确实喜欢不来。

答应他，试着了解他，每日御书房一个时辰的伴驾，已经是她的底线。

他总不能得寸进尺，就这么让她接受他。

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要紧事，能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心。

“我们该回宫了。”

萧煜拽住她胳膊，神情严肃。

“朕的本意，不是要逼你接受朕。只是想让你离朕近些，想让你忘记过去。”

凤九颜觉得可笑。

她的过去，凭什么他要她忘，她就得忘？

两人正僵持着，这时，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皇上，南境战报！南疆与北燕大军联合，陈兵于我南境，战事一触即发！”

南境有险，在凤九颜的意料之外。

早前她已同阮浮玉谈过，南齐会解决两国之间的矛盾，不至于闹到开战这一步。

只怕南疆内部出了乱子，不是阮浮玉能劝服的了。

凤九颜正色道。

“皇上，北燕唯恐天下不乱，南疆定是受了他们的挑拨。还请速速回宫，召集大臣们商议。”

萧煜不舍那漫天的孔明灯。

这是他专门为她放的，一共三千盏。

并且，他方才想对她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奈何碰上这南境战报，只好将私事放在一边。

他再次看了眼夜空，决然道。

“回宫！”

这一夜，御书房的灯火亮了一宿。

瑞王提议。

“皇上，北燕其心可诛，南疆为他们所利用，当局者迷。臣认为，主要在于南疆，若能与他们谈拢，这仗便打不起来。”

其他几位武将意见各不相同。

“皇上，南疆小国，不如趁着这次，直接将其拿下！让它和梁国一样，成为我南齐附属藩国！”

“皇上，臣附议！”

“皇上，南疆乃外邦异族，哪怕归顺我南齐，也会有反心。不如和谈。”

“北燕咄咄逼人，南疆也没得选。这一战，免不得了！皇上，眼下该考虑的是，此战由谁挂帅。”

众人意见不一。

约莫子时，都说服不了彼此，萧煜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随后，他朝着侧门唤了声。

“出来吧。”

凤九颜旋即从门内走出，面色凝重而肃然。

萧煜捏了捏眉骨，声音沙哑道。

“你也都听见了。说说，你怎么想。”

后宫不得参政。

但她不止是他的皇后，更是他的良将。

凤九颜恭敬地回。

“战为下策，和为中策。”

“那么，什么是上策？”

凤九颜唇瓣轻启，“不战而胜，乃为上策。”

萧煜先是一怔，而后笑了。

“少将军，你未免太狂狷了些。”

战而不胜，他压根没想过。

但他对凤九颜很是信任。

她既然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考量。

于是他起身走到西侧那面墙边，只按下一个机关，墙上的木板向两边挪移，缓缓露出内层铺设的舆图。

这舆图囊括了南齐周边的诸国。

萧煜虚心求教：“你细说说，要如何不战而胜。”

他的视线黏在她身上似的。

凤九颜站在那巨大的舆图前，思忖了片刻。

随后，她朝他拱手行了一礼，以臣子的身份，提议。

“皇上，您可愿御驾亲征？”

萧煜眉头一锁。

把他送到战场上？

这就是她说的不战而胜？

“朕若御驾亲征，你可会同行？”

凤九颜淡然回道：“我需留在宫中处理庶务……”

“那朕不去。”萧煜果断地拒绝了。

不想她觉得自己贪生怕死，他补充了句。

“南齐上下，难道没有可用的将领吗？”

凤九颜诚恳地道。

“皇上，让您御驾亲征，并非是真的领兵作战。

“南疆人心比天高，俗称，好面子。

“他们也不想战，无奈受北燕挑拨，不战，便是丢份。

“您表面御驾亲征，实则私下会见南疆王，只要给足他们情面，他们自会配合着您退兵。”

萧煜没她了解南疆人的脾性，觉得新奇。

“只要让他们面子上过得去，他们就会退兵？”

这实在闻所未闻。

但听起来容易。

萧煜反问。

“朕要对他们伏低做小，让他们出气么。”

凤九颜直起身，看向那北燕辽阔的版图，眼中浮起一抹冷意。

“不。怎能让您做这等丢份的事情。”

接下去，她和萧煜说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