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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尝了一口,道,“怎么这么咸?奴婢去问问。”
银杏把包子拿出去,很快回来告诉沈棠道,“这两天大厨房有点乱,各个院子要的菜都送错了……”
大厨房什么时候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沈棠问道,“只是大厨房乱?”
银杏道,“绣房好像也出了点事,听四儿说,各处的管事妈妈昨儿几乎都去找过老夫人。”
沈棠笑了,二太太这是在佛堂抄家规抄不耐烦了,在闹幺蛾子,逼老夫人放她出去呢。
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这十多年都是二太太管家,就是老夫人有心接手,也力不从心了。
既然这么想出佛堂,她不介意帮她们一把。
吃完早饭,沈棠就带着银杏去松鹤堂。
半道上,银杏劝道,“姑娘身上撞出来的淤青还没完全好,这么心急去给老夫人请安做什么?晚几日去,老夫人不会怪你的。”
沈棠惆怅道,“近来倒霉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心不安,我要去大昭寺上香祈福。”
银杏道,“可姑娘才惊马啊,侯爷特地叮嘱,能不出门就不让去,老夫人不会让你去的。”
沈棠道,“不让去我也得去,母亲不在了,父亲又忙,这些事我不去办,我还能指望谁?我出事也就罢了,就怕这倒霉劲祸延父亲和祖母,去求个心安,我不坐马车去就是了。”
主仆俩边说边走远,一旁假山后走出来一道碧绿色身影,脚步匆匆的往佛堂方向去了。
屋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喝茶,三太太坐在老夫人下首,在陪老夫人说话。
沈棠绕过屏风走进去,见到她,老夫人有些诧异,三太太就更诧异了,“二姑娘伤的比萝儿重,这么快就恢复了?”
沈棠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请安,“让祖母担忧了,身上撞出来的淤青已经好七七八八了。”
老夫人点头,慈霭道,“没事就好。”
三太太有些坐不住了。
沈棠伤的比她女儿重,是大夫亲口说的,同样养伤,她女儿惊马丢的半条命还没找回来,二姑娘都能来给老夫人请安了,三房是庶出,沈棠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她女儿比沈棠还要娇贵,可说不过去。
三太太怀疑大夫捧高踩低,给沈棠用的药膏比给她女儿用的好。
嗯,沈棠确实用的药膏更好,但不是大夫给的,三太太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
沈棠坐下来,对老夫人道,“祖母,近来府里接连出事,实在晦气的很,我想去大昭寺拜拜,替您和父亲祈福。”
不止沈棠,府里上下就没有不觉得侯府近来倒霉的,好像所有的倒霉事都是从靖阳王世子需要冲喜,大姑娘怕守寡不肯嫁开始,靖阳王世子毒解醒过来就没事了,他们平远侯府倒霉事却是一桩接一桩,没完没了。
确实该去大昭寺拜拜了。
但老夫人没打算让沈棠去,正要反对,外面快步进来一小丫鬟,上前道,“老夫人,二太太觉得侯府近来太不安生,让她心惶惶不安,想去大昭寺祈福,望您准她去大昭寺一趟,回来再继续抄家规。”
沈棠听了忙道,“祖母,我去就行了。”
老夫人道,“你才惊马,伤还没好全,好好待在府里养伤,让你二婶带你长姐去替侯府祈福也一样。”
老夫人不让沈棠去,在沈棠意料之中,让二太太和沈娢去,也在沈棠意料之中。
老夫人罚二太太去佛堂抄家规已经好些天了,这两日二太太憋不住闹幺蛾子,老夫人心底跟明镜似的,可就这么放二太太出来,老夫人岂不是被二太太拿捏住了,不放受累的又是老夫人自己,现在有台阶给老夫人下,老夫人不会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