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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长安街折返跑训练结束,沈如筠和只用跑三个折返的大部队同时抵达终点。
“如筠!”崔水彤从人群中挤出,第一时间迎上前为好友擦拭汗水。
“你怎在此?”沈如筠微眯着眼享受着照顾,眉目间盈满真切笑意。
“长安街今日这般热闹,消息早传出去了,我担心你又被有心之人使绊子,特意过来围观!”崔水彤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说话间伸手朝前方指去:“我还带了你的贴身丫鬟和我的贴身丫鬟来,每隔半里站一个人盯着,发现不对立马尖叫出声。”
“噗嗤!”沈如筠失笑,轻巧道:“莫担心,今日不过是同僚之间切磋罢了!”
“是是是,我知道!”崔水彤收回帕子,转手端起提前备好的茶水递上:“我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快喝点水润润。”
“多谢!”沈如筠双手接过茶盏,优雅地小口啜饮着,气息分毫不乱,若非此时额际还有汗水不断渗出,根本瞧不出她方才跑了近七十里。
有了她气定神闲的悠然模样做对比,一瘸一拐朝这边行来的马康显得更加狼狈。
没等沈如筠欣赏够男子落魄的惨状,眼角余光瞥见几个悄无声息往人群后挤的身影,当即大步迎上前去:“几位大人请留步!”
闻声,钱金宝等四人瞬间收起逃离的步子。
“沈大人!”钱金宝转身,扯动唇角露出尴尬的笑容:“抱歉,我原想着跑前头为你开路,挡去一部分不怀好意的人,哪知才开跑我就被他们挤出去了。”
说到这,他悻悻垂下脑袋,恨不能当场钻到地缝里去。
他将一件小事办得这么烂,沈大人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从而完全熄了收他为徒的可能?
“你们受伤了?”沈如筠敏锐地觉察到男子的异样,当即沉下脸色。
“没……没有……”钱金宝连连摆手,背对她站着的几人亦是连连否认:“沈大人多心了,没有的事!”
“转过来!”沈如筠沉声命令道。
闻言,几人下意识要转身,脑袋扭到一半又转了回去。
“行!”沈如筠点头,淡声道:“这般不听话,看来你们拜师的意愿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强烈……”
话音未落,三人齐齐转过身来,一个脸上乌青,一个衣襟被扯破,还有一个腹部漏风,露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花花的肚皮。
“嘶!”跟在沈如筠身后的崔水彤倒吸一口气,满脸困惑道:“你们几人怎这副模样?你们这是折返跑呢还是打架呢?”
“说吧,怎么回事?”沈如筠看向为首的钱金宝,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仿佛能将人溺死其中的古井。
被这样一双锐利的眸子盯视着,钱金宝扯谎的话到嘴边登时转了个大弯,悻悻道:“我们拦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被对方下了黑手,一时没忍住脾气,和对方扭打起来。”
“然后你们就被打成了这样?”沈如筠挑眉,心中有些讶异。
这几人的拳脚功夫放在巡卫司内完全排得上号,怎就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人群中有人使暗器暗算我们!”钱金宝急忙解释道,生怕自己被对方打入废物的行列。
闻言,沈如筠眼底掠过一抹寒芒,心中有暴风在酝酿。
“沈……沈大人……”见女子不接话,钱金宝登时紧张起来:“我没说谎!”
“小钱大人的为人,下官自然相信。”沈如筠抬眸,严肃地凝视着男子,一字一句沉声道:“几位大人既受了伤,就好生歇着吧,接下来的比试我一人足以应付。”
“沈大人!”钱金宝上前一步,急切道:“我没受伤,我可以在此处帮你盯着。”
“你的手指有两根错位!”沈如筠语气淡淡,将男子接下来的辩驳堵死。
见四人垂头丧气,她唇角微微向上弯了弯,放缓语气道:“我的训练方式是很严格的,不想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你们最好现在就去找大夫养好身子!”
“沈大人!”四人齐刷刷抬起头,看向女子的双眸亮得能发光:“你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们四人为徒了?”
“有门槛!”沈如筠目光扫过四人身上伤势,幽幽道:“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养伤,到时候准备不足被淘汰,可别拿今日手上一事说事!”
“是!”四人齐声应承,兴高采烈地挤出人群,直往医馆奔去。
沈如筠能感觉到,有许多道视线在偷偷窥视着自己,她并没有去看,而是再度将注意力投向用绳索围出的跑道,岂料跑道上空无一人,马康早已不知去向。
“马康被人扶下去换衣裳了!”崔水彤适时出声为好友解惑。
闻言,沈如筠不免有些意外:“他这是打算继续跟我比下去?”
这个马康可真坚强,筋都扯成那样了,还要同她继续比试,也不知萧亦然许了什么好处,值得他这般拼命。
“第二轮马大人不比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沈如筠循声看去,是那个向自己下战书比拼暗器的兵卒。
见女子看向自己,小卒咧开嘴,露出一口长了些许蛀虫的黄牙:“我来替马大人,不知沈大人可能接受?”
“当然可以!”沈如筠点头,随后忧虑地瞥了眼男子过分瘦削单薄的身子,眉头微微拧起,朗声道:“与你相比,我是否胜之不武?要不你再找个身板与马大人相当的来替代吧!”
“好!”小卒一口应承,转身没入人堆里。
“如筠!”崔水彤扯了扯好友衣袖,压低声音道:“你为何让他们让到这般地步?你才跑完六十多里,饶是不累,也怕一个全盛状态的壮汉啊!”
“呵!”沈如筠扯动唇角冷笑一声,在一众围观百姓震惊崇拜的目光中维持住云淡风轻的神情,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咬牙道:“我只是想嘲讽他们,岂料他们这般不要脸,众目睽睽之下都能直接答应换人。”
“你才发现他们不要脸呢?”崔水彤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好友:“他们但凡要点脸,也不至于弄出今日这般大的阵仗!”
“不要脸和不要脸也是有程度高低的!”沈如筠轻声言罢,微微笑弯眉眼,仿佛在同好友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实则在心中将萧亦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