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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 11
在盛家学塾上了几日课,一日下课后,顾廷烨刻意叫住了她,在盛家一隅,对她恭敬行礼。
“前几日是顾某妄言了。”顾廷烨说。
温思尔很是诧异,回头看了眼绯衣,绯衣摇摇头表示与她无关,她只能说:
“当日事,当日毕,事情已经过去。”
“顾某私以为并非人云亦云之辈,却在不了解侯爷的情况下,妄下论断,委实不是大丈夫所谓。”顾廷烨很是羞愧,在学塾上区区几日,他已看到这位侯爷才华出众,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实在是悔不当初。
温思尔浅浅一笑,还了礼,说道:
“顾二郎君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对女子认错,着实不易。此事如今已毕,我们权当同砚之间玩笑,无伤大雅。”
顾廷烨今天这一做法,倒是让温思尔对其改观。她虽有侯爷之名,实则毫无实权在手,并且又是女子之身,瞧不上她的,大有人在,他却在了解她的为人后愿放下身段,诚意交之。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还是有救的。
“诶……”顾廷烨摆摆手,“即是同砚,有些话我便直说了。几年前我曾见温大将军耍过温家枪,不知道温侯爷是否能比划几招,让我学习一下?”
“学习倒是不敢当。”温思尔想了想说,“过几日你去城外校场,提前一日知会我便好,倒时我同你比划几下。”她强调,“我的温家枪着实上不了台面,但你要看个新鲜,架势我还是能摆的。”
“行啊!”他回头看了眼石头,再看向绯衣,石头知道他的意思向前一步,绯衣也象征性往前挪了一步,“姑娘且认个脸,之后我会让石头去侯府。”
石头和绯衣互相行礼,算是认了脸,纷纷退下。
之后顾廷烨又和她闲聊了几句,听她对兵法见解不俗,便来了兴致,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一副与之相识恨晚的样子。
温思尔朝着绯衣使了个眼色,她便上前一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姐儿,咱们和盛家六姑娘还有约,是不是该过去一趟了?”绯衣声音不低,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顾廷烨听的。
“那便下次再聊。”顾廷烨自然是识趣的。
两人道别,刚要离开,她似是想到什么叫住了他。
“顾二哥可知后宅也将这三十六计用的极好?”温思尔勾着唇角,轻声言语,“你可猜猜哪几招,用于对付成气候的庶子最为妥当?”
“大抵是关门捉贼这种?”顾廷烨不明所以。
“那是蠢招。”温思尔摇摇头,“要称为妥当,必是借刀杀人之类。”她又问:“那又是哪一招最能抵挡呢?”他不说她便自己回答:“估摸着是假痴不癫。”她凝视着他,眼里一片清明,“顾二哥回去可要多看看书,下次别再被我问的哑口无言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绯衣待她们走了一段,才开口问道:
“姐儿,这是在提醒他吗?”
“同砚之谊么?送他点小礼罢了。就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蠢,听不听得懂这些话?”温思尔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绯衣瞧她真往盛明兰的住处走,连忙问:
“姐儿真要去盛六姑娘那儿?”“至少转一圈。”温思尔对她说,“人的信任很容易被瓦解,所以谎,决计不能对亲近的人撒。”
“姑娘说的是。”
不过温思尔终究没去成盛明兰那里,走到半道她就瞧见正在吃菱角的小桃,和正在开笔盒的盛明兰。瞧见了她,两人慌张起身,她摆摆手,表示不用多礼。
不过她多瞧了几眼小桃手里的菱角,这冬日的,别说这儿,就是南方也找不出多少菱角,她那儿却有浅浅一碗。
“是小公爷送的。”盛明兰主动说起,随后将笔盒给了她,小桃见主子起身连忙跟着起来,“小公爷本是要寻思儿妹妹的,但找了一路没找着,又着急回府,就把这笔盒托付给了我,说是送你的。”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补充道:“小公爷知我是南方来的,手上又有这果子,想着托我办事,就送了些给我。”“就一支?”温思尔掂着笔盒。
“小公爷送了两支,说是一支给我家姑娘,一支给侯爷。”小桃补充道。
“这样啊!”温思尔若有所思。
“自是两支都要给侯爷的。”盛明兰见她似有不悦,连忙从书盒里,拿出另一个笔盒塞到她的手里,“今日我又被罚写字了,要抄一整本《盐铁论》,估摸着小公爷是可怜我才……”
“无事。”温思尔笑着摇摇头,将其中一盒还她,然后打开另一盒看了一下,合上也给了她,“这紫毫笔我有许多支,你被罚抄必然是字的问题,若这笔能给你带来益处,自是给你最为妥当。”
“可是……”盛明兰觉得这礼很是沉重,其一这笔本身昂贵,其二这原是小公爷送温思尔的。
“盛六姑娘别觉得有负担。”绯衣说,“官家那儿总有赏赐给姑娘,数笔墨纸砚最多,这支紫毫还真就排不上号!”
“你且用着,要是还写不好,去我那儿再挑挑!”说完她带着绯衣离去。
离开盛府,温思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绯衣掩唇轻笑。
“若是舍不得,何苦送给旁人呢?”绯衣笑意未散,瞧着她的冷脸问。
“我是舍不得那笔吗?我是舍不得那菱!”温思尔怒气腾腾,“他倒是知道盛家六姑娘来自南方,怎不知我娘也是南方人,每年夏季都会寄些菱角予我们呢?我极爱吃的东西,他就这么送人了?!”
“姐儿的确还吃菱角。”绯衣点点头,“还爱吃栗子,爱吃鱼,还爱吃鸡,似乎这阵子对笋爱不释手,吃过好几回了吧!”她感叹道:“姐儿不挑食,啥都爱吃,而且官家宠你,这冻菱早几日就给府里送过几筐。你吃了一些,说是麻烦,便让厨子拿去做菜,是与不是?”
“那就是……”绯衣的话都对,但她就是不开心,“吃不吃是我的事,他连问都不问我!”
“姐儿说得有理!”绯衣收起嬉笑,装的一本正经,“如此看来小公爷不算是什么好夫婿人选,对姑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概不知,还送了旁的人姑娘与你相同的礼……”说到这儿她刻意看看温思尔的脸色,确认她果然是因为他送了的礼并非独一份而生气,这才继续说,“我也觉得这夫婿不能要!”
“六姐姐同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送份礼也不是大事……”这会儿她倒是帮他说话了。
“姑娘明明都知道。”绯衣失笑了,“我知姐儿同小公爷有情分,心里不愿意同别人分享。可姐儿要知道,就算是寻常人家,三妻四妾也属平常,更别提官宦之家,男子成年便有贴身女使伺候,有些不着调的,成亲前就侍妾、外室成群。”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公爷家风严谨,连家中女使管教都甚严,未娶大娘子前必是不会有妾室的,就算娶了也不至于有外室,姑娘你应当明白,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可齐国公……齐国公也只有郡主啊!”温思尔嘟囔道,“我父亲也只有母亲。”
“绯衣也希望姑娘有这份幸福,但终究要往坏处想想,免得以后伤心。”绯衣待她也是真心诚意。
“算了。”温思尔缓和情绪,“如今我还未及笄,也从未听说有人来议亲,这元若哥哥……”她抿抿唇,“谁知道他怎么想,半分动静也没瞧见!如今考虑这些为时尚早,真到了时候,再说吧!”
“姐儿,怎可能没人来议亲?”绯衣觉得她天真,“是官家帮你给拦了,估摸着都备着,让你慢慢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