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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图鉴 9
瞿蓝心的猫,不知道为什么,在温岁礼坐下后,很自然地黏了过去,甚至在温岁礼抚摸它后,发出了‘咕噜咕噜’舒服的声音。
“你很受小猫喜欢。”瞿蓝心笑着说。
“大概因为我也养了只猫吧!”温岁礼回答道。
沈翊坐在温岁礼身边,脸颊微红,轻轻地踢了踢温岁礼,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撸着猫。
“温老师,养猫多久了?”瞿蓝心问道。
温岁礼似乎在仔细回想,但知道她家根本没猫的沈翊,看她这副表情,有种想要揭穿她的**。
“大概五年吧!”温岁礼说,“其中有四年都是他自己好好长大,所以现在他看到我爱答不理的。”
“猫,的确是很需要陪伴的动物。”瞿蓝心点点头,将小猫抱进怀里,“虽然别人都说猫很记仇,但我觉得它们感知爱的能力也很强,你多用心照顾,它一定会和你和好的。”
“是哦!”温岁礼盈盈一笑,“对了,还没有问,你的猫叫什么?”
瞿蓝心一愣,随即说道:
“就是一般猫的叫法,没有特意给它取名。”
“这样啊!”温岁礼说,“就像咪咪,猫儿,这样吗?”
“嗯。”瞿蓝心点点头,又问:“那温老师的猫呢?”
“小翊。”温岁礼脱口而出,“不过我不太常这么叫他,一般都是乖哦!过来哦!这样说。”
看她睁眼说瞎话,沈翊羞恼不已,忍不住转移了话题: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美术组临摹头骨的画,还在吗?”
“现在应该都还在学校里。”瞿蓝心说。
“你现在方不方便,带我们去一趟学校?”沈翊说。
“走吧!”瞿蓝心说。
温岁礼对于绘画没有任何天赋,她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七中,沈翊和瞿蓝心去看了这几年的临摹作业,而温岁礼又一次站到了桌板墙那边,仔细看着那些桌板。
她近距离看了看,又往后退,直到身体靠到护围才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翊和瞿蓝心走到了她身边。沈翊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她身体不适,连忙上前扶着她。
“怎么了?”沈翊焦急地问。
“没事。”她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她看了看沈翊,又看向瞿蓝心,最后将目光落在沈翊身上,问道:“查出来了吗?”
沈翊指指包,说道:
“大概是2017年10月左右。”
“那我们回去吧!”她看着瞿蓝心,“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下回,有机会的话,我们两个带着各自的小猫去郊游怎么样?”温岁礼忽然提议道。
“温岁礼!”沈翊拉了拉温岁礼的手臂。
“好。”瞿蓝心点点头。
重新上了车,与温岁礼单独相处,沈翊才忍不住说:“你又没有猫,怎么突然说什么郊游?”
“我有猫啊!”温岁礼指指他,“你不就是吗?”
“别开玩笑!”他是在很认真地工作,“还有,你那天见到瞿蓝心,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提到猫?”
“对于家有宠物的饲主来说,最快能够打破他们心房的,就是宠物。那天我看到她的衣物上粘有白色毛发,就猜测有可能是猫。”这是观察小技巧。
“可万一是狗呢?”白色毛发,应该不只有猫吧!
“无论是猫还是狗,对我来说只是展开话题的一个引子,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依旧会是——是白色的吧!类似这样的话。”这是她的问话习惯,先确认对方没有说谎时候的状态。
“你是在怀疑什么吗?”沈翊了解温岁礼,她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你不是说我吃醋了吗?”她调侃道。
“你办案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她专业,果断,精准,他光是这么看着,都不禁感叹她的实力。
“好吧!”看在他这么说的份上,她多少要给点提示,“那面墙上,有她非常喜欢的一个课桌板,我当时不知道她喜欢的是桌板上的作品,还是桌板的主人,所以试探了一下她。”
“结果是什么?”他很好奇。
“是她很珍惜的人。”她看向他,“你不是问我怎么确定你喜欢的类型吗?你们美术生对于作品本身,和作品上的人物的喜欢,是非常类似的。我需要分辨很久,才能区分。”温岁礼看着他,认真地说:“她那天的眼神,我似曾相识,仔细想来,就是在你脸上看到过。”
“我?”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沈翊还是觉得蛮惊奇的。
“你有一本速写本,上面标了五号,你每次看它,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分明就是喜欢!”她很确定。
“五号速写本吗?”沈翊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语塞。
“我说的不对吗?”她系好安全带,“好了,我们出发吧!”
那天,回到家中,沈翊再次翻开了已经弃用很久的五号速写本。
自从决定当画像师,沈翊就养成了画人的习惯,路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素材。这速写本前几页的确是画着几位长相极为标致的美女,但在此之后——
都是温岁礼。
从一开始看雨的温岁礼,到后来趴在桌边的温岁礼。他的画风从一开始的单纯记录,到后来带着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抚摸着那张睡颜,思绪也渐渐回到那时……
他和她似乎习惯了陪伴对方,她在图书馆里静静地看着书,他则到处找寻想要画的人,等到他回到她的身边,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抹阳光落在她的身旁,让她的脸庞带着一些朦胧,他站在不远处就这样凝望着她,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只留下他们两人。
他能听见如鼓的心跳声,他想要逃,努力想要移开目光,却又不舍得移开。
他不喜欢她。
他不断和自己重复着这些话,强迫自己忽视那些悸动,缓了缓情绪,上前敲了敲桌子,唤醒了她。
现如今重新看这些画,那些沉寂多时的感情又一次回归。
他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允许自己爱上她!
几天后,沈翊在七中再次见到了,和杜城一起来找他的温岁礼。
她穿着价值不菲的职业装,盘着发,站在杜城身边看着他。
“分析小女生的日记的事,还是交给温岁礼比较合适。”杜城往后退一步,“你俩合作,肯定能找出这个人。”
沈翊指着黑板上的背影,问温岁礼:
“是不是你头一次就注意到了?”
“少女怀春,满腹心事。”温岁礼微笑着说,“那些课桌板上画的,大多都是自己的爱。”有二次元,有三次元。
“打什么哑谜呢?”杜城看着他们,“日记在这儿了,你们两位有什么看法?”他把日记递给沈翊。
沈翊简单翻阅了一下,看着杜城给他标注的关键词,轻声说:
“还漏了一句。”随后递给温岁礼。
温岁礼看了看,微笑着说:
“真有种偶像剧的感觉!”
“什么意思?”杜城不解。
“城队玩微博吗?”他摇摇头,“之前饭圈有这么几句话,我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在哥哥的睫毛上荡秋千。”她看着他们,“请问二位警官听了,有什么感觉?”
“首先,有点尴尬?”杜城想了想,试探地说:“然后就……觉得不科学。”
“她一定很喜欢对方的外貌。”沈翊是这么说的。
“好。”她点点头,说道,“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她合上文件夹,“很有少女感,诉说着甜甜的幻想,有特定人物,却又不是唯一人物。”温岁礼再次问道:“你们描绘理想型又是如何的呢?”
杜城看向沈翊,战术性清嗓,沈翊无奈先开了口:
“你有什么就直说,别老问我们!”
“好吧!”温岁礼点点头,“假设有人问我理想型,我会这么说,大我十来岁,个子很高,脸小小的,五官很好看,很能迷惑人心,特别是笑起来,很温暖,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沈翊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明星照片给他们,“你们觉得我的描述准确吗?”
“还……挺看不出的。”她本来的描述就很简单。
“看来,你带着很重的滤镜。”沈翊说。
“就是给你们举个例子。”温岁礼笑着说,“喜欢一个人,是会带滤镜的。”
“你的意思是她的描述不准确?”杜城猜测道。
“不是。”她看向沈翊,“你们美术生,和我不同,描述应该是准确的,但是……”她举起文件夹,“它在说谎。”
“她看着他……”沈翊看向那个背影,“带着滤镜。”
“是呐!”温岁礼走向杜城,“我今天没开车,带我一程呗!”
“好啊!”杜城一口应下。
“不行!”沈翊立即开口,“温岁礼对我画像有帮助。”他看了看杜城,解释道:“她能帮我提取真实的信息。”
“有道理。”杜城点点头。
“那我们去画像了。”沈翊拉着温岁礼离开,杜城看着他们留下的文件,舒了口气。
沈翊拉着温岁礼在篮球场边,画着那个日记里的男孩,他时不时偷瞄一眼温岁礼。
温岁礼手撑着后排台阶,仰头看着天空。
“理想型是我胡诌的。”她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嘴里能有一句真话就不错了!”
他放下画笔,转头看向她。
“那说对我有涟漪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