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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职场的我们 18
一句玩笑话,楼栖月和刘朝谕都心知肚明,但两人都选择用这句玩笑话来牵绊彼此,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可知。
第六次考核悄然来袭,听说也是外勤,但楼栖月接了案子,一整天都泡在殡仪馆,没参与到。第二天她看完检查结果,刚完成报告就被刘良叫去会议室,让她一起听汇报。
“我本来还听说你昨天的案子挺复杂的,结果今早你就发过来了。”刘良笑着说。
“您觉得我判断对吗?”楼栖月询问道。
“我对你的要求肯定和这些实习生不一样。”虽然他们年纪差不多。“你那个报告吧……”刘良故弄玄虚,被周亦武揭穿:“你肯定是对的呀!不然他早骂你了!”
刘良瞪了周亦武一眼,不满地说:
“要你说?”
“你吓栖月有什么好吓的?”周亦武无可奈何,“她怕过什么?”他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下次她解剖,叫他们一起去,让他们看看她是怎么做的,保证滤镜全无。”
“有道理!”刘良赞成,“你也有带队经验了,不要怂!”
“呵呵。”楼栖月干笑两声。
不一会儿,辛瑞鹏警官就来了,他与楼栖月有过几面之缘,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落座。
“他们昨天怎么样?”刘良询问道。
“都挺好,挺细致的,就是……”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真实案件,速度和熟练度不行是吧!”周亦武一眼看穿。
辛瑞鹏点点头。
此时陈实教授也来了,他走到一旁坐下。
楼栖月拿着实习生拍的照片看了看,微微蹙眉,说道:
“他们都不怎么会拍照。”拎起女生组的照片,“标识也不会用,都是一个标牌?”再看看男生组,“这标牌也是乱的。”
“多磨练磨练就好。”辛瑞鹏说,“你当都是你,到了现场无师自通,别人新人时期都手忙脚乱,只有你比老手还熟练!”
楼栖月又只能干笑。
她以前做过法医,这些基本功已经很熟练,她倒是想装成新人,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时不留神就会出大问题。
所以她顾不上伪装,认真做事。幸运的是,她有一套极好的说辞:
“毕竟十四岁进解剖室,还待过殡仪馆,我怕什么?”
“你还骄傲了?”刘良瞥了她一眼,“到处说,小心嫁不出去!”
“这不可能,一堆人追她。”周亦武立即说,“前两天还有几个学生来问我,她的联系方式……”
他们正在说话,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推门的徐梓潼,刘朝谕走在队尾。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似乎是听到了周亦武的话,但大家都不怎么在意,打完招呼就坐下了。
根据分析,男生组统一认为是生前烧死,其中陈湜认为烧伤致死,徐梓潼和刘朝谕都认为是烧死和机械性损失联合死因。
然后男生组离开,女生组进来,她们答案一致是烧死和机械性损失联合死因。
两组人离开,刘良、周亦武与辛瑞鹏、陈实一同商讨成绩,这个成绩除了今天的汇报还有昨天的观察。
楼栖月没有参与,翻阅着案子的相关资料。
“栖月,你的判断是什么?”刘良突然考核道。
“损伤加烧死。”楼栖月立即回答,“从死者骨折的情况来看,她受到车辆撞击,应该伤势就很严重,但……”她又重新看了一遍案卷,“两者之间居然有延迟?”
“什么意思?”周亦武有了兴趣。
“以下是我个人判断,她出了车祸以后应该是有救的。”虽然很难,“是耽搁了一会儿才被拖去烧,从证据上教练的DNA和指纹分布,我也倾向于肇事是两人一起,烧是教练一个人。”
“证据呢?”刘良问。“从痕迹角度来说。”她拿出两张血液对比图,“能看出来是有停留的。”
“但你不能保证学员没有参与烧的过程。”没有证据,也许是没有检验出。
“如果我写报告,我会写不排除,但根据证据,我不会去怀疑证据以外的人,而且这也是警方的工作,不是法医的。”无论是审讯、抓捕,甚至是收集更多的证据,都不是法医的工作,现场没有就是没有,即使他很可疑,她身为法医给到的答案依旧是他不是。
“你就是倔!”刘良也不想和她争辩。
把两组人叫了进来,周亦武公布了死因,陈实解释了他们所犯的罪行,刘良公布了成绩。
这回,最高和最低相差甚远,最高分的刘朝谕94分,而最低分的陈湜不及格,只有58分。
齐思钧复盘了整个事件,提起了已签署遗体捐赠的屈轶龄,和签署了器官捐赠的白宇帆,并讲起了刘良父亲刘清澜遗体捐赠的事情,大家都是既感动又悲伤。
“其实我们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母亲也捐赠了遗体。”周亦武指向楼栖月,她抿唇一笑,“她也是因为这个,决定考华中大的。”
所有人看向楼栖月,她摆摆手,说:
“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搞得我只是想多看看妈妈而已。”叹了口气,她继续说:“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为国捐躯,这非常影响我们家里其他人,我的两位叔叔也是警察,而我的母亲她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就选择捐献遗体。”鼻头一酸,她扬起头忍住眼泪,“但是很可惜,因为她是死后很多天才被发现,尸体腐烂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捐赠遗体,而是捐赠了部分器官,做为标本。”
“楼老师的母亲,是为了救溺水的儿童,过世的。”齐思钧补充道。“楼栖月也签署了遗体捐献。”刘良说,“在她18岁生日当天。”
知道这些事的人,和不知道这些事的人都看向了她,眼里满是敬畏和遗憾。
突然所有的实习生都明白了,她为什么是鉴定中心的吉祥物和团宠;突然助力团的人们也明白了,她当年义无反顾选择法医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在沉默中结束。
楼栖月下班的时候,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她走到停车场被人扣着手腕,拉着往前走。
刘朝谕一路把楼栖月拉到了鉴定中心附近的花店,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怎么了?”她问。
“你的母亲喜欢什么样的花?”他微笑着问她,“我想给她送一束花。”
她望着他,良久才说出这个名字:“桔梗。”
“好。”他兴冲冲地跑进去,买了一束桔梗花,然后走到她的面前,“我又拿第一了,能再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她问。
“我想陪你一起去看你的母亲,就今天!”他认真地说。
“好。”
天已经完全黑了,很少有人此时会来到墓园,但门卫看到是楼栖月就放行了。
他知道她就是那个特例,因为她下班晚又时常会来。
于是他问她: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怕吗?
她说:我是法医。
这个墓园都是壁葬,人家多数是想得开,唯有楼栖月是无可奈何。她的母亲本就打算遗体捐赠,根本没想过墓园这件事,她也没权利干涉母亲的决定,可捐她又没全捐,最后才定了壁葬。
小小的一方空间,放着母亲的骨灰,和一张仅存的全家福,那时的她还是个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
岳依然,是她母亲的名字。
刘朝谕忽然明白了楼栖月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她栖月,楼喜岳,这三字里真正属于她的只有栖。
刘朝谕把花插在一旁供奉的地方,双手合十,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请您继续守护小月牙。”
“我的母亲,你祈求她来保佑我?”多少有点离谱。
“那我该说什么?”他反问道。
“那你祈求好,我就走咯!”她也不想回答。
他拉住了她,望向她母亲的壁龛,说:
“请您继续守护小月牙,也请您相信我会照顾好她。”她疑惑地看向他,他也回头看向她,四目相对,他说:“楼栖月,我可以喜欢你吗?不是粉丝对偶像那样,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这是你的事。”她不会干涉。
“如果是粉丝对偶像,单向奔赴也未尝不可,可是如果把你放在恋人的立场上,我想要的不用50对50,至少是有所回应的爱。”他微笑着看着她,“你也试探了我很久,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类人。我幼稚、爱玩爱闹,比倔强我不一定会输你,喜欢一件事就会尽全力,又很敏感,特别能感知恶意。”他抿抿唇,继续说:“我可以喜欢你吗?楼栖月。”
(他竟然告白了?)冰激凌又懵了,他的行为似乎一直出乎他的意料。“嗯,也差不多了。”倒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我很好奇,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冰激凌依旧不解。
楼栖月看向刘朝谕,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坚定,只是多了一份炽热。她望了望母亲的壁龛,再次看向他,问道:
“你觉得我需要什么?”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说:
“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