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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探 结局
“砰”的一声,一人中枪倒地。
她回头看去,是乔楚生。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认真地说:
“令曦,这是你的必修课!”
不等她的回答,他招呼人上去把对方都打到在地,路垚他们安全了。
“令曦,你没事吧!”路垚看到她,连忙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冰冷。
“没事。”她勉强一笑。
她何尝不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呢?可她生于和平年代,能在商场上与人厮杀,勾心斗角,但杀人真的很难!邹静被抓后,戴令曦去看过她,两人心平气和,仿佛就到了学生时代。
“你是不是很后悔有我这个朋友?”邹静问她。
“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朋友?”戴令曦很难受,“你明明可以找我,明明……可是让我帮你处理。”
“令曦,我不愿麻烦你。”她想说什么,邹静阻止了她,“与你认识多年,我虽不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承担了许多,不论如何,我都不想成为你的负担。”邹静言辞恳切,“因为戴令曦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为……是朋友?”
戴令曦默默重复着。
许多年来,她对与朋友的定义和利益相关。有需要就去请求帮助,互帮互助难道是错的吗?
戴令曦不懂,1007更是不懂。她想起了一封信,又一次打开了那封信。
这是据点暴露后不久,她收到的,信上内容简单,却字字句句都有根据,让她不得不相信。
“小姐。”青儿站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就算她死,事情也不算解决?”
“对。”她的身份暴露,隐患太多,“唯有把他们都引出来,我才可以继续我的任务,但是……”
会死很多人。
“小姐,想想姑爷。”青儿的话让她回神,她回头看向青儿,“小姐真是世界上鼎好的人!”青儿感叹。
不管她再不情愿,她盘算许久的计划还是提上了日程。她的身份重要,那些会威胁到她的人,必须死!
她站在码头上,摸着手袋中的枪,心如鼓点,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她睁大眼睛,跑向一旁的电话亭,拨出了一通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路垚,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青儿呢?”她颤抖着问。
“青儿在你走后,就出门了。”他如此说道。
“不会的……”她低声说。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路垚着急地说。
没等路垚赶过去,他就接到了乔楚生的电话——青儿被捕了。
戴令曦赶到巡捕房,乔楚生大致向她介绍了情况:现场像是黑帮火拼,但青儿坚称是她一个人干的,是她一个连握枪都不会的女人,杀了一群明显经过专业训练的人。
“凤仙也在其中。”乔楚生顿了顿,确认四下无人,才继续说:“这是不是你们的计划?”戴令曦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乔楚生也不再说话,请她进了审讯室,坐在青儿的对面,随即自己出去守在门口。
“为什么?!”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么多的话,此时只汇成这么一句。
“小姐,你知道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是什么吗?”青儿微笑着看着她,“是你和夫人把我救下,是你们教导我,悉心培养我。”她看着她,“当初夫人死,我一点忙也帮不上,眼看着你一点点筹谋,将自己陷入危险,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可是现在我舒坦了。”
“青儿,这是我的事。”报仇也好,抓叛徒也好,是她的责任。
“小姐,我知道你所有事情都喜欢揽在自己身上,你不喜欢假手于人。你怕麻烦别人,连累别人,但是……”她身体前倾,手放在桌上,“你是我的小姐啊!是我最尊敬的人,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助力。”戴令曦离开审讯室,看到靠着墙的乔楚生,忽然解释道:
“这是我们的计划,但……不是我的。”
乔楚生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
“如果当年我帮你选的是另一个青儿,一切都会不同。”
她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倒回的能力。她往巡捕房门口走去,迎面走来的是路垚,他立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很安静,安静到路垚能感觉到她的伤感。路垚把她送进卧室,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头靠在他的肩上。
“其实我猜到青儿会这么做。”她轻声说着,“我的身份暴露后,我想过很多种方法,其中最有效的就是把所有知情人都杀了,再找个替死鬼。如果我这么做,那么一定是青儿,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没有说话,轻轻拍着她背,安慰着,“你们都道我心善,不愿拖人下水,所以事事亲力亲为,其实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谁都可能背叛我,除了我自己。”她叹了口气,“凤仙的背叛在我意料之中,青儿替我除掉她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意料之外的是我的心。”她抓住胸口的衣服,“好痛,路垚,我好痛!”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心疼极了。
“我的令曦,最大的缺点就是从来不考虑自己。她思虑周全,是为了大局,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计较,如何在意别人?”路垚说,“她从未主动去害人,但她会把所有坏结果都算计一遍。”他认真地说,“如今到了这一步,是凤仙的选择,也是青儿的。”
“是吗?”
“是的。”他点点头。
“路垚。”她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结婚吧!”“好!”
在青儿开庭那一天,路垚和戴令曦办了婚礼,时间定的着急,能来的亲朋好友不多,大部分都是乔楚生和童丽安排的,白幼宁也帮了忙。
婚礼进行的顺利,直到尾声,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恭喜你,令曦姐。”
石头刚刚出院,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得出精神很好。
“你住院的时候,我一直没时间去看你,很抱歉。”戴令曦说。
“不,令曦姐是我们家的恩人,抱歉这词无论如何也不该由你来说。”他顿了顿,从拿出一个表盒,“这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戴令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手表和一张卡片,手表不是特别昂贵的牌子,但式样极好,而那张卡上仅有几字:祝,百年好合,万事顺遂。
戴令曦的书法极好,草书生动,隶书有力,楷书端正……其中她最出众的是一手行书,笔法行云流水,看似肆意洒脱,实则每一笔都在布局,整体看来像件艺术品。
而这卡上的字竟有几分像她,又或者说和她常常翻阅的信很像。
她眯着眼睛,再次确认。
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揭露亲姐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令曦姐救姐姐于水火,救我之性命,我们应当当牛做马来回报。可姐姐背信弃义,陷恩人于险境,我并非大义灭亲,仅仅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石头深深鞠了一躬,“如今姐姐已死,令曦姐的大恩,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回报。”
石头走后,乔楚生和童丽牵着走走过来,乔楚生此时表情才稍好一些。
“幸好,石头是个好的。”他说。
“他才是最危险的。”戴令曦勾起唇角,“但好好调教,必成大器。”
她从来瞧不上凤仙,真正选她的理由就是因为石头。这孩子身体孱弱,性子极为偏执,她带他如此之好却从未提过要求,便是看上了他的偏执,利用他的执念。
她向来喜欢极端的人。
“听说你要去国外一阵子。”乔楚生看着她,“现在不太平,你走的话就别那么快回来。”
戴令曦听完他的话,莞尔一笑,看向童丽。
“你怎么把这事告诉他了?”童丽自然地挽上乔楚生的手臂,她挑眉,问:“这是重色轻友?”
“你放心,青儿我会护着。”虽然青儿认下了杀了多人之罪,但她可利用舆论让她活下来,青儿没理由就此赴死。
“我也会。”乔楚生说。
戴令曦看着这两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们有着相同的三观,类似的童年,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如此相配,她很是欣喜。
“可以把我的新娘还我了吗?”路垚走了过来,搂着戴令曦的腰,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才是最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