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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居安生怕他走得慢,双手拢在嘴边大喊。
“一会儿下套子别溜号嗷,快点去,兴许能整回来点跳猫子,灰狗子,花栗棒子,发个大财!”
小小的灰狗子,花栗棒子,跳猫子,不过是松鼠,花栗鼠和野兔,在黑瞎子的熊胆面前真不值得一提。
孙为民背影脚步一顿,气得转身还要破口大骂。
李居安又拢起手喊:“孙为民,逮跳猫子的时候别再整套子,不然下次还得吹牛皮说是你神枪手一打一个中。”
孙为民:???
他狠狠唾了口在地上,还真是被嘲地脸皮都没了,羞恼地真的领着十几条孙家猎狗转身就走,不在这受窝囊气。
孙为民一队的几个人走远了,离开了长沟子。李拐子一边抽着卷烟,瞅着李居安龇牙直笑。
“你小子,混的挺狂的,嚣张。”
“这不得把人都得罪完了?”
李居安继续吹唿哨,喊大虎前去探路,也笑道:“孙为民这趟还真是做足了准备进的山。就看他带的那三个人,都是孙家能打熊的亲戚。要真让这小子杀仓,咱们都没机会开枪,别提熊胆分股了。”
李拐子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谁先杀仓,熊胆就是谁的。若是孙为民回头后悔,怪他明明来了,又被忽悠瘸了转身就走,只能怪他自己要走。兵不厌诈呗。
大虎有发现了。
大虎领着四头猎狗,在一株巨大的老树边上一坐,然后安安静静转头看着李居安,没发出一声,缓缓眨了眨眼睛。
这对于猎犬而言,是很少见的行为。一般猎犬在嗅到野猪群后,会大声吠叫示意猎人,然后拖住野猪,等候猎人前来开枪。
现在大虎没有出声,十分谨慎。头狗的动作出现,让李居安,李拐子和宋德生纷纷屏住呼吸,心里忍不住泛起激动,狂喜和紧张。因为紧张的刺激感,每个人心口开始咚咚狂跳,心跳剧烈加速。
李居安嘴角扬起:“今儿个运气真好,是天仓。”
他带了麻雷子和双响子,崩了孙为民几十响,将他和他的猎狗驱赶走,他麻袋里现在还剩下十多响吧,不能瞎崩,得用来把黑瞎子从洞里惊出来。
天仓,是枯树内有空,仓口在顶上。地仓是地下的穴。明仓是树根劈叉裸露在外,被黑瞎子建成的巢穴。地仓和明仓最危险,也最不好崩。所以他说运气好,遇到的是相对比较容易对付的天仓,只要把双响子从顶上的仓口丢进去,就能把黑瞎子惊出来。
宋德生是新手,头一回猎黑瞎子,激动地压低嗓轻声道。
“李哥,这枯树顶上有个洞口。待会儿咱们爬两个人上去,用长木棍守在洞口两侧,把熊惊出来然后夹头,再来个枪手对着熊头直接开枪。我这枪是16号独头弹,威力猛的很,一枪绝对给牲口爆头。”
他说的唾沫星子横飞,眼里都激动坏了,好像珍贵的熊胆已经朝他远远招手。
李拐子惊讶地睁大眼,“拿长木棍夹黑瞎子的头?哪个玩意儿教你的。”
宋德生连笔带划,激动地压低嗓:“木棍夹熊头最好使。熊刚探头没有攻击力,容易打。咱们再在边上点一堆火,免得熊出洞失手没被打死,被追时咱们还能绕着火堆躲,寻机开枪。”
他煞有介事地说着,一边恨两个人胆小又怂,非要把黑瞎子惊出来才敢开枪。
李居安刚要说话。
宋德生立马示意他别说了,“怂就怂蛋呗。能不惊出黑瞎子就打,你俩偏偏要整那么复杂,要我说,木棍一夹头,三分钟完事儿,绝对一枪给爆头,然后开膛取熊胆。”
李居安气笑了,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糊的都是些啥。
“黑瞎子不是先探头,得是熊爪子先出来,你能拿细棍子卡住嗷?一爪子就给你扒拉开,棍子都给你呼断。”
宋德生还不太服气:“整粗的棍子呗。”
“粗的棍子黑瞎子确实一下子扒拉不断,但你小子能拿不动?”
宋德生闭嘴了,但他越想还是不太服气,挣扎说道:“直接三柄枪往下崩枪子儿就完事了!咱们站得高,从高往下打,肯定能爆头。”
李居安和李拐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忍住笑意。
李拐子摇摇头,都没说话,捡柴火开始点篝火。还是李居安耐心和他掰扯:“黑瞎子伸头你是把这牲口打死了,然后几百斤的黑瞎子尸体你咋给弄出树洞?找人用锯子锯树?一来一回几天过去,黑瞎子尸体放久了,你树砍倒锯开,再把黑瞎子开膛取熊胆,熊胆也不值钱嘞。”
猎人进山里猎熊,为的不就是熊胆么。
要是黑瞎子死太久,熊胆时间一长才能开膛拿出来也不新鲜,卖不出好价钱,这还白折腾个什么劲?
宋德生仔细一琢磨,猛地一拍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李居安似笑非笑盯着他瞧的眼睛,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小子,该不会还想瞧我乐子吧?
果然,李居安补刀一句:“你见过黑瞎子么,可别待会杀仓猎熊,枪都拿不稳,还扯什么火堆,别到时候两腿发软地跑都跑不掉。”
宋德生怔了怔,愣在原地,表情十分精彩。
他很想用实际行动反驳李居安,他才不是那么没种的孬货。
他提出他要用双响子崩天仓,出力了才好分股分钱呐。李居安倒是给了他另外一个活。
“待会儿我崩天仓了后,你同时用侵刀背啊,对着大树就莽劲敲,敲完就跑,别逗留,一直往山下跑。”
要是李居安实在看他埋汰,也不会出这么个招。这回他组了场子,他是炮头,这身份分股能多一股,但也承担了压力,得把进山的队友完完整整带下山去。就宋德生这么个埋汰样,嘴里连珠炮似的啪啪一顿说,结果连熊吼都从没听过一嗓子。
他是真怕一会儿开仓了,这埋汰小子被吓得腿脚一软裤裆湿透,跑都跑不掉。万一黑瞎子一屁股将他胸膛坐塌了,死了人他还得担责。
所以他叫宋德生,使劲敲山,惊走野兽,在抬参放参的参帮里,这样敲山,也有个吉祥意思,告诉山神爷老把头要进山取点货,求山神爷的庇佑。
宋德生不敢相信瞪大眼:“就让我干这点事儿?敲完山,转头就跑?踏马你们把我支开单干呢?”
李拐子已经在树边空旷地带,点了两团火,忽然说道:“不是支开。黑瞎子眼睛不是那么灵活,看事物反应慢。这牲口一出洞就看见你在那莽劲敲山,整出那么大动静,可不就得盯着你追么。你敲完只管往山下跑,甭去回头看,回头分股算你两份。”
宋德生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似乎顿悟了,忽然抬头道:“敢情你俩把我当钓鱼的鱼饵嗷?叫黑瞎子咬我上钩呗。”
李居安噗嗤乐出来。
李拐子也没憋住笑。
他严肃道,“哪能啊,咱开枪了不就把黑瞎子吸过来了么,回头咱俩围着火堆和黑瞎子周旋,你只管跑去山下等分钱就完事了。”
宋德生刚点点头,同意这个建议,刚拿着侵刀往树边上一站,李居安已经卷了烟,点烟,然后在嘴里使劲莽了一口。
他将烟卷的明火在双响子上一点,然后顺着大虎示意的天仓顶口洞穴,舒展抡起手臂,猛地将双响子丢进黑瞎子仓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