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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在座位下方的手机,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响着,但是,铃声已经成了他们忘情拥吻的伴奏。
范思本的亲吻,和他这个人一样,是带着侵略性的,如同瞬间被点燃的原野,没有任何过渡,就这么肆意地熊熊燃烧着。
许知月重生之后,获得了全新的身体,但她终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从未体验过,一个男人的吻可以如此的浓烈,浓烈到超过最为醇厚的七星白兰地,带着一点点苦涩,从唇齿之间出发,直达全身的每一个毛细血管!
许知月情难自禁地回应着他每一次霸道的探索。
这一个长长的深深的吻,终于在两个人微微的喘息中停止。
范思本意犹未尽一般,离开她的嘴唇,又要向她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间探索。
许知月秉着最后一丝理智,伸手堵住了他攻城略地的嘴。
范思本顺势牵过她的手放到唇下,趁着他松开手之际,许知月赶紧挣脱他的环绕,坐回了副驾的座位。
范思本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手,牵住她的手,反反复复在他轮廓分明而俊朗的脸上摩挲着,动作轻柔而缓慢,许知月的手指,随着他的指引,划过他的浓眉,他高挺的鼻梁,他滚烫的嘴唇,他有些扎人的胡茬,微微的战栗从指尖传递。
许知月嘤咛一声,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了吧。”
范思本的声音喑哑,道:“好,听你的。”
他右手牵住许知月,左手转动方向盘,车子掉头,往城区的反向而去。
“好好开车。”许知月终于找到理由,抽出自己的手。
范思本笑一笑,双手握住方向盘,进入城区,遇上红灯或者哪怕一点点小小的堵车,他的手便又伸过来,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牵住许知月手的机会。
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是真的爱她。
这一路上,许知月都在担心,害怕范思本情之所至,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像他这般的男人,若真是想对许知月做什么,许知月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幸他没有,只是不停地想牵住她。
车子停停走走,终于是到达许知月的住处。
范思本下车,从后尾箱取出许知月的羽绒服,帮她打开车门,裹住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从停车的路边到楼栋下方,还要经过一大片雪地,此时的积雪已经可以漫过脚背。
“你穿着裙子,走路不方便,我抱你过去。”范思本的声音温柔到让她不适应的地步。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许知月照例挣扎着。
范思本不由分手,抱着她往雪地中走:“你别拍,我不上去,就送你到楼下。”
这算是看清许知月的担心了,许知月面皮有些发烧,咬着下唇,低头靠在他的怀中。
范思本抱着她走过雪地,来到楼栋下,放她下地之后,依然不舍得松手。
“明天有什么打算?”
“休息,这几个月每天早出晚归,想好好睡一觉。”许知月老实回答。
“明天我有好几个应酬,等有时间了我来找你。”
“不,我想一个人呆着。”这倒是许知月最真实的想法。
范思本倒也没有不高兴,笑一笑道:“好!”
俯下身,在许知月唇间,再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终于松手让她打开了楼栋的大门。
范思本站在门外,看着她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才依依不舍地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的心脏,依然狂跳不止。
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初恋的少年一般兴奋,又有些无措。
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了!
“我会和她结婚!”
“我要保护好她!”
范思本在心中暗暗发誓。
同样无措的人,还有许知月。
回到住处,她灯也不开,将自己扔到沙发上,这便是她1997年的第一天,那个吻,除了兴奋,更多的竟然是一种羞耻。
她与范思本的关系中,她一直是被动的,范思本在指引着她,欲擒故纵般的,一步步地让她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中。
所以,许知月无法判断自己真实的内心。
她是爱他的吗?
抑或只是爱上爱的气氛?
爱上他身后能带给她的一百万美金的巨大利益?
再抑或,是兼而有之?
许知月甩甩头,好像想把这些她无解的问题从脑袋中甩出去。
不管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先做着吧。
明天,去找找王博,谈谈让他在国内办公室的事情,还要去找找莫大的师姐刘娅,让她帮忙找几个学生来大市场看摊。
明天,还要给杨玉莲和赵成海打电话道贺新年,对了,不知道这次元旦,钟老板的松子卖得怎么样,他下一次的订单该什么时候发出……
明天,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明天吧?
这一夜,根本睡不着。
脑袋里那团乱麻,似乎伸出了无数条线索,引诱着许知月去探索,而每次她昏昏沉沉之中,仿佛抓住了那根线索,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那个热吻惊醒。
挥之不去。
许知月就这样在沙发上躺着,衣服也没有换,脸也没洗,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许知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的。
赶紧翻身走到门边,警惕地问道:“谁?”
“许小姐,范哥让我送来点东西。”门外人道。
许知月打开门,见来人正是范思本的一个手下。
小伙子左手捧着一大把鲜花,右手提着一个重量似乎不轻的袋子。
“许小姐,新年快乐!”小伙子毕恭毕敬。
“范哥说今天他没时间陪你,让你一个人先过着,他一有时间就过来找你。”
说完将话递给许知月,手中的袋子,则是很贴心地帮忙提到客厅中,一件件取出里面的东西摆好。
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传来,原来是范思本从楼外楼给她打包了吃食。
等小伙子走后,许知月这才发现,肚子早已唱起空城计,附身看着一茶几的食物,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和范思本,一共在楼外楼吃过三次饭,就这么三次,他居然观察入微地记住了自己的口味。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真的好,即便这个人是范思本。
她的嘴角不觉扬起,旋即又沉下来。
她重生一世,以后未知的人生,真的要和范思本绑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