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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月循声望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比蓝色大海更加澄澈的碧蓝眼睛。
这样的一双举世无双的蓝色眼睛,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瓦洛佳!”许知月惊喜的喊道。
和昨晚在莫大初遇他时一样,许知月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接下来,更是心跳如擂鼓般敲响。
许知月咬了咬唇,这是什么感觉?
所谓的小鹿乱撞?
为什么见到瓦洛佳,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种昨晚才平息的心烦意乱,又回来了。
“这么巧?”许知月定了定心神说道。
瓦洛佳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喜,:“是啊,真巧,我今天刚好带几个美国的朋友来参观画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果然,瓦洛佳的身边跟着几个美国人,正在用英语叽里咕噜地交谈着。
站在许知月身边的刘娅,不停地扯着许知月的衣袖,轻声问着:“他是谁?”
“这个帅哥是谁呀?”
这个时候,如果不把刘娅介绍给瓦洛佳,肯定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十分不礼貌的。
许知月想了想,拉过刘娅,对瓦洛佳说道:“瓦洛佳,这是我的同学刘娅,她也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
许知月的这个介绍方法可以说十分巧妙,没有半个字谎话,但是却能依然让瓦洛佳误会她和刘娅一样,是莫斯科大学的留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许知月总有些心虚,瓦洛佳初遇他的时候,便以为她是莫大学生,在这个俊美如太阳神的少年面前,许知月总觉得,作为大市场练摊的商贩,满身的铜臭味,真有一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你好瓦洛佳,我的俄文名字叫卓娅。”性格开朗的刘娅倒是一点也不怕生,主动向瓦洛佳伸出了手。
瓦洛佳落落大方的握住刘娅的手:“卓娅,以后在莫斯科大学,我们多联系!你和斯薇达,都可以来找我玩!”
“好好!”刘娅那样子,明显犯起了花痴。
寒暄完毕,几个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列维坦的画上。
“你们喜欢这幅《墓地之上》?”瓦洛佳问道。
“你们知道吗?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列维坦的心中,其实一直在呼唤死亡。”
“你们觉得,这幅画是真实的场景,还是列维坦想象出来的,他为自己描画的墓地?”
“想象的。”许知月果断地回答。
“哦?为什么?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是有争议的。”瓦洛佳低头,笑吟吟地看向许知月,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
许知月是死过一回的人,其实就在刚才瓦洛佳叫她的时候,她正在想象自己上一世的墓地,估计无人祭拜,早已荒草萋萋。
她知道,一个内心充满悲凉的人,当想象自己身后事时,是不会想到华丽恢弘的墓地,就是会像这副《墓地之上》所描画的那样,和内心一样的凄凉。
不过,这当然不是瓦洛佳能够知道的答案,许知月笑一笑:“我对绘画没有研究,就只是瞎猜呢!”
瓦洛佳的目光回到了画上:“啊,也许,在这样的地方,列维坦不安的灵魂才能求得最终的宁静。”
瓦洛佳侃侃而谈,许知月和刘娅虽说是学俄语的,但毕竟不是专门研究俄罗斯艺术的,对列维坦和他的这幅画并没有多少深入的理解眼前这位俊美的俄罗斯少年的解说,倒是让他们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而且,许知月注意到,瓦洛佳没有使用单数的“你”,而是使用复数的“你们”,他在讲解这幅画的时候照顾到了在场的两位女士。
瓦洛佳是一个家教极其良好的少年,许知月对他,好感倍增。
“其实在我们莫斯科墓地也是一种文化。”瓦洛佳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斯薇达,卓娅,你们想去参观莫斯科的墓地吗?”
“你说的是新圣女公墓?”许知月问道。
新圣女公墓始建于16世纪,埋葬着俄罗斯几百年来在各个领域,如雷贯耳的名人,俄罗斯人的死亡文化、雕塑艺术、甚至诗歌等文学艺术在新圣女公墓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许知月知道,在后世,新圣女公墓将成为俄罗斯旅游的必经打卡点,但是在九十年代,除了他们这些学俄语的人,鲜有中国人知道新圣女公墓,在莫斯科的华人,也鲜有人到访这处圣地。
这或许是因为中国人和西方人之间关于死亡的态度截然不同,中国人对死亡更加讳莫如深,特别是做生意的人,他们会觉得墓地阴气过重,耽误他们聚财。
“对,就是新圣女公墓。”瓦洛佳说道。
“明天我还要陪这些美国朋友去新圣女公墓,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好好!”刘娅也不征求许知月的意见,连声答应着。
也是,能拒绝美少年的邀约呀!
瓦洛佳蓝色的眸子转向许知月,微笑着看她,等待她的回答。
许知月想一想,王博他们要四号才回到莫斯科,明天反正没事,干脆就一起吧,于是也点了点头。
得到许知月肯定的答复,瓦洛佳似乎非常开心,笑道:“那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在新圣女公墓见!”
说完,便挥手向许知月和刘娅道别,带着那几个美国人走开了。
看着瓦洛佳走远,刘娅轻声贴在许知月的耳朵边说道:“许师妹,这个帅哥对你很感兴趣呢!”
“追他,追他!”
许知月笑道:“哎,毛子男孩,比中国男孩外向,他不过刚好遇见了咱们,随口邀约一下,不要自作多情!”
刘娅更是来劲了,摇着许知月的胳膊说道:“不是自作多情好不好,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黏黏的,亮亮的,就是喜欢你啊!”
“反正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去追他啊!”
“这么好看的毛子小伙子,我在莫斯科快三年了也没见过几个。”
“就为了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你也要去追他啊!”
许知月在心中笑,她这个上一世从未体会过爱情的可怜虫,真是没想到九十年代的女孩子便可以如此大胆。
不过再一想,刘娅毕竟才二十五岁,而自己的灵魂,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她当然不可能疯成刘娅那般。
从特列季亚科夫画廊出来,刘娅还不停地劝许知月去追瓦洛佳,啥理论都出来了,最离谱的是后代论。
“许师妹,你要想一想,你如果和瓦洛佳在一起,你们的孩子,有很大概率遗传到那双蓝眼睛哦!”
“你们老许家的基因,就这样被改良了哦!”
“你好好想想,去追他!”
许知月一直笑着摇头,刘娅见劝不动,撇着嘴问道:“许师妹,这么好的小伙子你都不要,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说说,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刘娅这个自来熟,已经和许知月混得跟好姐妹一样了,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男朋友?
想到男朋友这个词,许知月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的,是范思本那张轮廓分明,充满阳刚气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