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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三天，范思本开车带着许知月，去了一趟里索契城区只有85公里的“克拉斯纳亚波良纳”雪山，这里是索契最负盛名的滑雪胜地，每年这个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便会云集索契，只为来高加索雪山之巅享受飞翔的乐趣。
只可惜九十年代，滑雪运动在国内并不普及，范思本尝试过，但不精通，许知月则是连滑雪服怎么穿都不知道。
不过，雪山也不会亏待不会滑雪的旅行者。
从雪山山顶极目远望，山峦叠嶂。
雪山和天上的白云浑然一色，分不清哪是山，哪是云。
而山下，黑海如同绝大的蓝色水晶，映着雪山的影子。
这短短的三天时间，范思本和许知月决定，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他们不擅长的事情上了，还是尽情地闲逛，看星星和使用更多的计生用品吧。
转眼便是二月七日，农历正月初一，牛年春节来临了。
这一天中午，王博依约，从莫斯科赶到了索契。
这家伙，很贴心地带来了国内的火锅底料，大年初一，他们三个，可以开开心心地面朝大海吃火锅了。
虽说没有国内的毛肚黄喉鸭肠，但他们还是从当地超市买来了肉丸、红肠、鱿鱼、北极虾、牛肉、鸡胗等肉食，又逛遍菜市场，买到了蘑菇、生菜、土豆等几个素菜品种，热热闹闹地摆了一大桌子。
杨玉莲、赵成海、卓婷婷，还有黄金发和邓松林，都已经打过电话贺新年，他们三个，也一起举杯，共祝新年大顺。
“告诉二位，我想要宣布一个新年愿望！”王博仰脖干了一杯酒，高声说道。
“我打算，这单生意做完了，过完年，就去办辞职！”
“那破班，真是不想上了，累死累活不到一千块钱，规矩还特多！”
在许知月的记忆中，上一世的王博，其实过得还算不错，四十岁出头便晋升外事办一把手，有个漂亮的女儿，一家人虽不算大富大贵，日子也平淡静好。
当然，许知月早死了，王博后来在仕途上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晋升，她不知道。
对于王博的这个愿望，许知月不知道应该给出何种建议，在一眼能看到的平淡人生和未知的，有着各种变数的人生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过，王博这种两边倒的日子，确实也过不了多久，国家很快就要清理公职人员开公司，他迟早要面临抉择。
“好，王博，我支持你，这单生意挣的钱，够你上十多年班了！”范思本倒是爽快，和王博碰杯。
“王博，如果你真的想辞职，我倒是建议你，先拿这单生意挣的钱，去京城或者海上买房子。”许知月又开始了她的“买房论”。
“以后只要有钱，你都去买房子，贷款也买！”
“买上个七八套，好好拿着，存二十年，那你基本可以躺平了！”
手上有一大堆一线城市的房子，躺平做包租公，不知道会不会比苦熬到北城市外事办主任更幸福呢？
王博笑道：“许知月，邓松林回国找我，也说你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买房呢！”
“你别说西都市或者北城市的房，那京城的房价，都两三千一平米了，我一个月工资，不吃不喝，还买不到半个平米，都这么贵了，买来干什么？”
“我不买！”
许知月在心中翻个大白眼，再过上十年二十年，别说你一个月工资，一年的工资也买不起半个平米。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存钱不如存房子！”
“我的话，你即便不是全听，听一半也好，挣的钱即便不全部拿去买房，起码拿一半去买吧！”
“老一辈的人都说了，鸭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筐里。”
许知月还在苦口婆心。
范思本拍着王博的肩膀道：“嗨，你就听你老同学的吧。”
“你老同学的梦想是京城的四合院儿呢！”
“做几单生意，她还要回国收购四合院儿！”
年过完了，火锅吃完了，收拾收拾，还不到十点，范思本便急急忙忙地打发王博去就寝了，理由是明天已经约好了维克多，要出发去乌克兰。
这套二层小别墅，房间并不多，三个卧室，都在二楼。
不过，范思本指挥着王博，硬是吭哧吭哧地从二楼，搬了一张小床到一楼的起居室。
“今天你就住一楼，我和月儿住二楼！”范思本搬完床，拍拍手，将面红耳赤的王博扔在当场，搂着许知月便上了搂。
“你这样，那王博还能不知道你心里那些不纯洁的心思啊？”关上门，许知月嗔怪道。
“知道就知道，他好意思睡我们隔壁吗？”范思本笑着将许知月推倒在床上。
“计生用品还剩下……”范思本掰着手指数一数：“还剩下三个。”
“要不今晚，全部用完？”
“你……你……种马啊？”许知月笑着挣扎。
范思本委屈巴巴地嘟着嘴：“人家哪里是种马？种马明明不会用计生用品。”
“而且，种马有好多个的，人家明明只剩你一个了……”
一边说还一边挠许知月的痒痒。
许知月笑到满床打滚：“停下……哎呀，停下……”
“让王博听见，那我们班的人，都知道我……”
范思本哪里肯停下来，手上越发动得勤了些：“听见什么？听见了才好呢！”
“那我更要好好表现，让你们全班，不，全校的人，都知道许知月的男人厉害！”
“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还敢打我家月儿的主意。”
……
或许是因为范思本今晚确实表现得太好，门窗即便是关得再紧，那海风总会把一些男欢女爱的声音，吹进王博的耳朵里。
他用枕头裹住头，拉紧了窗帘，在心中暗自骂道：“许知月这家伙，一个月前还信誓旦旦没有男朋友，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打得火热了。”
王博心中烦躁，说不出对范思本这个抱得美人归，有钱有能力有男友力有性张力的家伙，是种什么样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二楼上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容光焕发，红光满面。
而独自睡在一楼的王博，却是一整个脸青面黑。
吃过早饭，维克多如约前来。
他们今天，要出发去乌克兰的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的所在地。
索契和尼古拉耶夫都是黑海沿岸的城市，索契在黑海东海岸，尼古拉耶夫位于北边，两座城市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千公里。
许知月在地图上查过，尼古拉耶夫离后世爆发的俄乌战争所在地赫尔松地区，近在咫尺。
她不禁摇头叹息：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她即将踏上的土地，在三十年后，将会变成一片焦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