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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是航空大国,国内航线发达,从俄罗斯的索契,到乌克兰的尼古拉耶夫,不过一个小时的航程,上了飞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要准备下飞机了。
尼古拉耶夫和索契,同为黑海沿岸城市,但因为直面黑海,没有像索契那样有高加索山脉遮挡,因此气温略低,海风吹得呼啦啦的,刮得人脸生痛。
一行人出了几场,维克多打了个电话,路边的一辆银色丰田子弹头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大健硕的俄罗斯男子。
这男子,典型的斯拉夫人长相,亚麻色寸头,蓝灰色眼睛,皮肤白到泛红。
他向维克多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维克多带着范思本等人,往那辆丰田子弹头走去。
“维克多?范?”这男子,表情可不想维克多那么丰富,惜字如金,简单地问了下。
“是!”维克多和范思本答道。
“伊戈尔。”男子指了指自己,算是自我介绍。
伊戈尔向车子歪歪头,示意大家上车:“我先送你们去住处。”
“等鲍里斯有时间了再通知你们。”
伊戈尔发动汽车,开始往尼古拉耶夫市区而去。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许知月刚好专心看窗外的风景。
和世界知名的切尔诺贝利一样,尼古拉耶夫也是一座为着单一产业而建造的城市。
城市居民,大多数都在黑海造船厂工作或从事与船舶相关的事业。
城市面貌,在九十年代,其实还算不错,和莫斯科一样,有着大量赫鲁晓夫楼和“勋宗楼”,因为气候温暖潮湿,树木常绿,比冬天白雪覆盖的莫斯科,还多了很多的生机。
苏联解体之后,尼古拉耶夫的黑海造船厂,依靠乌克兰的财力根本无力运行,举步维艰,只有依靠大量变卖造船厂的资产勉强度日。
这个时候,街道上的行人,精神面貌还算不错,想必正是因为大量地变卖资产,领导吃肉,百姓喝汤,民众的基本生活还可以得到保证。
许知月在心中不断地叹息,如果告诉这些人们,十年后,黑海造船厂将无力为继,宣告破产;二十多年后,这里将成为嗜血战场,俄乌双方,为争夺黑海造船厂不惜付出万千生命,他们会作何感想呢?
伊戈尔将他们带到了一家类似于国内招待所的酒店。
这家酒店,和所有前苏联的建筑一样,厚重有质感,门头雕刻着前苏联的国徽,走进大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有一座列宁的石像,时代感十分浓厚。
伊戈尔简单询问了一下,帮他们几个办理了入住。
维克多和王博各一间房,范思本和许知月一间房。
房间位于二楼,上楼进了房间,发现这酒店的设施,都十分有质感,但或许是因为黑海造船厂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酒店入住率低,马桶和水嘴,都没那么好用,甚至床具,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月儿,这破地方,能不能住得习惯?”范思本在房间中四处打探了一番问道。
许知月才没有那么矫情,将床单扯起来,铺到窗边的沙发上,打开窗子,让海风吹进来。
“没事的,让风吹一吹,很快就好了。”
范思本走到窗边,将许知月打开的窗子重新关上,不但关上了窗户,还顺手把窗帘也拉上了。
“怎么了?怕冷啊?”许知月问。
“不怕冷,也不冷。”范思本道。
“那为什么关窗?散散味道不好吗?”许知月疑惑不解。
“这地方,如果不是尤里打过招呼,你让我单独一个人过来,从黑海造船厂走货,我都有点心虚。”范思本说道。
“黑海造船厂那些家底,如今是群狼环伺,大家都在抢。”
“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说着,范思本起身,在手提箱中翻找出一把手枪揣进衣服里,说道:“你别担心,尤里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他打过招呼应该没什么事。”
“我带把枪,只是以防万一。”
许知月看得心惊,问:“这枪,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范思本有些奇怪:“在索契的时候维克多给了我一把,就这么带过来了啊。”
许知月失笑,她是在以几十年后的机场安检对标九十年代。
索契那样的机场,在九十年代,安检形同虚设,别说是带把枪,可能带个火箭炮,怕都没人管呢!
范思本见她神情有些恍惚,以为她还在害怕,在她脸上亲一口,柔声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拿枪指着你你都没怕,今天也不要怕。”
收拾好手枪,范思本拉她在窗边坐下,问道:“你看今天来接我们的伊戈尔,是个什么人?”
“马匪。”许知月答道。
伊戈尔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十足十是个马匪。
范思本捏着她的小脸蛋笑:“我也是马匪,尤里也是马匪,马匪成分复杂得很。”
“马匪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大学教授都很多。”
许知月笑着搂着他:“嗯,我知道,你是个好马匪,是博士马匪。”
范思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道:“是马匪倒也算了,伊戈尔八成是个克某勃。”
“你看他开车的时候衣服轮廓,很明显背着枪套。”
“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各种动作,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不是半路出家的马匪那么简单。”
听他这么一说,许知月越发紧张起来,趴在范思本怀里,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范思本摸摸她的胸膛,笑道:“怕什么?”
“有我在呢,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有事。”
“大不了今天,我们和衣而睡,反正计生用品也用完了。”
范思本拥着她,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再将她扑倒在床上。
“不过,也说不好,或许忍不住呢?”
“你现在是个什么期?排卵期还是安全期?”
“无所谓,怀上了就生下来,如果是个女孩儿就起名叫……”
“范!黑!妮!”
许知月笑得岔气:“范黒妮是个什么鬼名字,你这不是害咱们女儿吗?”
范思本一本正经地说道:“黑海边的尼古拉耶夫怀上的女儿,不叫黒妮叫什么?”
许知月真是服了他了,如此紧张的气氛,被他一闹,又成了轻松愉快。
两个人正趴床上亲热个不够,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维克多。
“范,收拾好了吗?楼下等你。”
范思本答应一声,再给了许知月一个长长的吻,这才起身,搂着她的肩膀,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