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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想撤, 却没想要放了苏景清。
黑袍人向拽着套马绳的两人打了手势,两人顿时一前一后拉动马绳,即便后面有箭支飞来射中了向后拉扯绳子的黑衣人,却还是晚了一步, 马轰然倒下, 苏景清也被迫跳下马背滚到一旁。
黑袍人伸手将苏景清拉起来, 语气凶狠,“淮王妃,识趣点, 本座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你。”
“跟我走!”
黑袍人会功夫,力气大,一把就将苏景清拽了个踉跄。
也是苏景清低头那一瞬间,又一支箭朝黑袍人射来,被黑袍人伸手挡开了, 却也被迫松开了苏景清。
群马行至跟前, 双方激烈厮杀, 黑袍人也看清了最前面的领头之人,眼中闪过寒光,“叶宵, 竟然是他。”
他看着刚直起身的苏景清,冷笑道:“淮王妃可真是好本事,淮王离京不到一月, 这位大名鼎鼎的叶护卫也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甘心为你卖命了。”
“也不知淮王殿下知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黑袍人留下这么一句话, 不甘的带着残余杀手蹿入林中, 不见了踪迹。
思烟下马来检查苏景清身上有没有伤, “王妃, 你没事吧?”
苏景清摇头,“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
不过也跟黑袍人并不想要他的命有关。
“王妃,可要下官带人去追?”苏景清刚同思烟说完话,叶宵就上前几步来请示。
苏景清摇头,“不必了,这黑袍人必然是知道叶护卫你的,所以才会在走之前没将本王妃带走。”
叶宵在一些讨厌他的人嘴里还有个别称,叫狗鼻子。
是说一旦被叶宵闻着什么味儿,他就会像狗一样贴着追上去,直到最后抓到人或拿到东西。
所以,很多人不愿招惹叶宵。
这个黑袍人瞧着手段狠辣,手下杀手众多,可顾虑也多,大概是不想沾上叶宵的。
苏景清朝叶宵道谢,“多谢叶护卫及时赶来。”
叶宵拱手回礼,“王妃客气了,有人胆敢在京都行凶,叶宵便有抓捕凶手之责。”
苏景清与叶宵说完话,那边暗一和凉州卫将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
是的,凉州卫,苏景清让思烟把死在苏家门口的那具尸体送到衙门,然后去寻叶宵帮忙,让他带着被萧北淮留在淮王府保护他的凉州卫出城。
今日初一,进出城的人都多,开始那段路苏景清他们走的并不快,足够思烟在衙门和淮王府两头跑了。
等苏景清见到黑袍人后再叙几句话拖延片刻时间,叶宵一行人正好跟来。
这位叶护卫是个聪明人,箭术也好,很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让他今日的计划进行得格外顺利。
暗一过来禀报,“王妃,死了十一个人,身上没带任何东西,而且也没什么印记。”
就是一群查不到任何线索的死士。
叶宵也去检查了尸体,“对方很谨慎。”
他问苏景清,“王妃是如何得罪了这么一群人的?”
领头人一身黑袍包裹得严严实实,下面的人除了尸体没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而且死这么多人对方瞧着不怎么在乎,显然是蓄谋已久。
苏景清摇头,“不是我得罪他们,而是这群人主动找上门来的。”
“叶护卫可还记得我当初让白术从刑部水牢里带出来的凉州卫?”
叶宵颔首,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天子还斩杀了那么多大臣,他自然知道。
苏景清道:“他们就是被方才那个黑袍人关进去的,密道的一个出口在平嘉公主府。”
黑袍人的事被苏景清和萧北淮刻意瞒下了,因为萧北淮要查黑袍人的身份,以及牵扯其中的幕后之人,不能打草惊蛇,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难怪下官当时就觉得平嘉公主府着火一事很怪异,却又什么都查不到。”
原来背后还藏着这么一群人。
“想来是最近坏了他们太多好事,所以有些着急了,”苏景清猜测黑袍人今日亲自现身对付他的原因。
也正好说明,不仅京郊大营无事,就连萧北淮在密州赈灾之事也很顺利。
“今日劳烦叶护卫了,本王妃还要去京郊大营一趟,叶护卫若有事,可先行回城。”
叶宵想了想道:“可否让下官一起护送王妃去京郊大营,那黑袍人看着便十分狡猾,谨防生变。”
叶宵觉得自己的狗鼻子的称号,多少还是会让对方忌惮几分。
苏景清没拒绝,“那就劳烦叶护卫了。”
也许京郊大营也会有什么惊喜,正巧可以多个外人看见。
思烟给苏景清牵了一匹马来,来的人多,自然能单独匀出一匹马。
尸体可以等到了军营再安排人过来处理,一群人翻身上马,策马直奔京郊大营而去。
……
京郊大营这边,洛灵川冷着一张脸,凝视着面前这几个被捆起来的不速之客。
“何时,一群被逐出家门的白眼狼也能自称是洛家人了?”
“还奉家主令要带我回家,奉的哪位家主的令,说来听听看。”
跪着的人瞪着洛灵川,“洛灵川,你既知我们身份,还不快放了我们,若是等家主找来,定要你好看!”
“家主说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肯老实跟我们回去,他就还认你,如果不然……”
洛灵川抬抬手指,现在他身旁的亲卫甩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接着又公平地给了其他人一人一鞭子。
“洛灵川,你敢打我们,你好大的胆子!”
洛灵川挑眉,“那给你看件更大胆的事,继续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能被选为亲卫的人,那绝对是有把子力气的,一鞭留痕,两鞭破皮,三鞭必然见伤。
挨打之人惨叫连连,洛灵川掏着耳朵听得十分舒心。
不过被打的这个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没多会儿就认了错,还连连给洛灵川磕头。
洛灵川收敛脸上笑意,起身,“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只配给人当狗。”
跪着的人听到洛灵川这话,个个都沉下脸,表情难看的很。
“那也比在洛家永远被嫡支压着出不了头的好!”
“今日的仇,我们记住了,洛灵川,你敢跟家主作对,家主绝不会放过你的!”
“洛灵川,今日你辱我们,来日待我们助王爷成就大业,必要你跪着给我们磕头求饶!”
话还挺凶,洛灵川满眼轻蔑,“那也得你们能活到那日。”
“唐家让一群傻子来送死,我自然要成全他们。”
洛灵川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军师,王妃到了。”
洛灵川抬眼看去,就见苏景清带着一大群人正朝这边走来。
洛灵川忙迎上去,“见过王妃。”
他又看了看苏景清身后的人,只有两个他不认识,其余皆在凉州见过。
这些凉州卫见到洛灵川也很激动,纷纷抱拳行礼。
苏景清抬手,“军师不必多礼。”
然后又替叶宵和洛灵川相互引荐,不过没介绍暗一,他本就是暗卫,不常出现在人前,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待洛灵川和叶宵互相问候过,苏景清才问:“现在营中如何,可有出什么大事?”
洛灵川命人去请赵虎几位将军过来,然后引着苏景清入帐,与他边走边说,“昨晚是有人来,不过我们早有防备,损伤并不严重。”
“怕王妃担心,一早赵将军就派了人入城去给王妃送信,我也飞鸽传书给王妃,王妃可是没收到消息?”
跟进帐篷的人只有苏景清和思烟,苏景清看了思烟一眼,思烟立马撩开帐篷出去,片刻后又走了进来,冲苏景清摇头,“公子,凉州卫说今日王府无人上门,也没看到有信鸽飞过。”
洛灵川听到思烟对苏景清的称呼,眉心跳了跳,王爷这出去赈个灾,快把媳妇儿都给弄丢了。
“那看来是出了意外,”洛灵川不动声色,让人完全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思烟把今日有人冒充李副将亲卫的事说给洛灵川听。
“那人还拿了块李副将的令牌,瞧着不像是假的,军师,这李副将的腰牌这些日子可有丢过?”
洛灵川脸色越听越冷,上门行骗,意图杀害苏家小姐,竟还有军中副将的腰牌,这事可还真不简单。
洛灵川摇头,“并未听说李副将腰牌丢了的事。”
思烟道:“我去叫人,让回城去把令牌拿来。”当时走的急,倒把这事忘了。
思烟再次撩帘要出去时,赵虎一行人来了,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急吼吼地进来给苏景清行礼。
“王妃和军师当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有王八蛋要趁日子来搞偷袭,好在咱早有准备,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来的人,一个都没能逃走。”
赵虎乐呵呵地说着,十分高兴。
其他几位副将也面带喜意,纷纷附和赵虎的话。
苏景清笑了笑,“都是军师和诸位将军的功劳,”他打量着众人,没在谁的脸上看出异样。
那位李铮李副将,腰间别着令牌,大大的李字很是显然。
洛灵川察觉到苏景清的视线,正准备开口问,思烟进来了,手里拿着令牌,她小声告诉苏景清,“暗一带着。”
苏景清示意思烟把令牌给洛灵川,洛灵川伸手接过,又问赵虎要了令牌做对比,最后点头,“是从这大营里出去的。”
“李副将,借你的腰牌一看。”
李铮在一众大老粗里面长相算秀气的,却是个火爆性子,他把令牌拿给洛灵川,咋咋呼呼地问:“军师,该不会是有人拿俺老李的令牌做了什么吧?”
“你可得给俺作证,俺都多久没出过军营了,整日在营里训练那群小崽子,绝不可能干坏事的。”
他令牌给得干脆,丝毫没犹豫,怎么看像心里有鬼的人。
两个令牌一做对比,丝毫不差。
洛灵川举起两个令牌给众人看,“仔细看看。”
一众将军面面相觑,李铮也急了,“这是咋回事?”
“不是,王妃,军师,俺老李真没干坏事啊。”
赵虎也替李铮说话,“王妃,李副将确实没出过军营,而且王爷有规定,这令牌必须随身携带,咱们每日见面都要相互检查的。”
他们深知令牌的重要性,丝毫不敢疏忽。
“那就奇了,”苏景清没说话,开口的还是洛灵川,“怎么就无端多了块令牌出来,还是在想杀王妃的人身上搜到的。”
洛灵川把那个死士杀茜儿的事改为了杀苏景清,他这位王妃身份更贵重,最重要的,这里都是萧北淮的人,杀王妃等于打自己主子的脸,后果会更严重。
这话一出,众人表情便严肃了起来。
赵虎直接把李铮拎了出来,“你小子说清楚,这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
李铮急红了眼,“就是借俺老李十个胆子,俺也不敢对王妃下手啊,王爷对俺老李有恩,俺老李怎么可能背叛王爷。”
李铮说着就开始赌咒发誓,“俺李铮倘若敢对王爷王妃有半点外心,就叫俺老娘死不瞑目!”
李铮老娘的命是萧北淮让人保下来的,他就剩一个娘了,有多在意不必说,反正萧北淮救了他娘的命,他就要把自己的命卖给萧北淮。
前些年去剿匪,每次都是拼了命冲在前头的,不然现在也成不了副将。
而现在他用自己亲娘发誓,就证明令牌的事当真与他无关。
“那怎么回事,这营里还混入了什么奸细不成?”
赵虎盯着一众副将看,开始发愁。
但这些副将也开始不满了,“将军,你瞅着我们,莫不是在怀疑我们不成?”
苏景清从洛灵川手中将令牌拿回来,几个满脸不高兴的副将,说道:“也许这就是这块令牌出现的目的。”
“内讧,好算盘,”洛灵川立马接话。
“连军中令牌都能造出来,王妃觉得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苏景清给出四个字,“位极人臣。”
“也许这令牌以后会越来越多,军师和诸位将军要防了。”
军中向来认令不认人,今日能多出一枚副将的令牌,明日就能多出一枚将军令牌,总有一天会轮到萧北淮手中的主帅令。
为了得到这十万大军的兵权,也是费尽了心思。
苏景清和洛灵川的对话让赵虎等人顿时一身冷汗,心惊肉跳。
“多亏了王妃和军师提醒,不然我们一群大老粗,真是被人埋坑里了还不知是谁动的手。”
洛灵川也再次仔细地打量这位王妃,总觉得王爷赚了。
出身样貌样样不差,最主要的有头脑,连他都自愧不如。
“有军师和几位将军在,本王妃相信,没有人能动这京郊大营。”
赵虎等人要表忠心,被苏景清拦了,“军师的帐外还有些人,又是做什么的?”
来时,苏景清匆匆瞥了一眼,记住了。
洛灵川解释道:“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洛的旁支,被逐出洛家后投靠了京都唐家。”
思烟撩起帘子,苏景清往外走,“目的?”
洛灵川:“假借家主之名想带我走。”
这遍是漏洞的话让苏景清皱起了眉。
洛灵川苦笑,“如今旁支的家主是我生父。”
“而我,在十岁时被送到嫡支给二公子做伴读,后给家主看中,将我过继到了嫡支。”
所以,两边相争,他里外不是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景清回头。
“是,”洛灵川承认,“不过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洛灵川只会择明主,辅君子。”
苏景清笑了,夸道:“那你选对人了。”
就是不知那位明主何时能回来,密州的雪也该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