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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人死了!”
次日一早,墨言就匆匆来报,面色有些难看。
萧北淮问:“怎么死的?”
墨言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两枚银针, “银针上淬了毒, 一针封喉。”
“查…”
萧北淮刚说了一个字, 墨言便接过话,“杀人的也死了。”
墨言道:“是牢里的守卫,杀完人就自尽了, 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呵,倒是忠心,”萧北淮冷笑。
“那就继续抓人,即便是追回京都也要杀干净,一个不留。”
既然这么不想透露秘密, 那就成全他们。
死人, 才最管得住嘴。
密州, 开始了一场清杀行动,凡是在密州这场疫病中出过“力”的人,一个不留。
而且还不是悄无声息的杀, 每杀一个人,墨言就会安排人将尸体送到法场,告诉密州百姓这些人都做了什么。
偷尸, 抓人, 假传命令, 放火烧人等等, 没一个无辜的。
密州百姓本以为疫病跟雪灾一样都是天灾, 可没成想竟是**, 一时间所有人怒气滔天,要将这些害他们遭了这么多罪的人挫骨扬灰。
尤其是家中亲人因疫病而死的,几乎整日守在法场,就等着墨言他们送尸体过来。
他们这么苦,总要有个发泄之处,也要让百姓觉得报了仇,接着才会重新开始过新的日子。
萧北淮不手软,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密州本地的一些富商豪强慌了。
这偌大的密州城,只凭官府那几个当官的不至于烂成这样,必然是官商勾结一块儿祸害百姓。
还有甚者,在京中朝廷也是有撑腰之人的,得了上面吩咐,在给密州制造麻烦这事上也没少出力。
他们见萧北淮磨刀霍霍,便知这把火迟早要烧到自己身上,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这位淮王殿下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谁都不惧。
但他们不想死,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讨好萧北淮,希望淮王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有脑子不清楚的,就给萧北淮送人送银子,还承诺,不管淮王殿下要什么,他们都能弄来,只求淮王不要动他们。
也有脑子稍微清楚点的,意识到淮王对那位刚来密州不久的淮王妃格外看重,他们就琢磨着淮王妃的路子。
于是,苏景清第一次收到了别人送来的要为他暖床绵延子嗣的女人。
苏景清:“?”
“怎么还有我的份儿?”
他也是很不解。
来传话的是白术,因为那些要贿赂苏景清的人找上了他。
白术原本是想一口拒绝的,但架不住往萧北淮那边送礼送人的更多,本着对自家公子太不公平的想法,白术觉得有必要让公子知道他也是有礼收的。
这该死的攀比心,实在有点难以言喻。
“外头传言说王爷独宠公子,还有传言说王爷惧内,想走公子的门路,让公子吹吹王爷的枕边风。”
苏景清:“这都开始有人抢王爷暖床的活儿了,”苏景清觉得自己这是要发达啊。
“公子,可要见那些人?”白术请示。
苏景清摇头,“不了,我现在不想换暖床的人。”
“你说给王爷送人的很多,我去见见那边的人吧,你再把送到我这边的,送到王爷那头去。”
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这回没吃亏。
在屋里窝了好些日子,苏景清终于舍得出门了。
本来上回思烟和湘雨为他不平的时候苏景清就打算出门去瞧瞧那些富商的,但萧北淮主动提了有人觊觎他的事,并义正言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苏景清就犯了懒,没去。
现在又有不长眼的送上门来,他是得去露露面了。
他的男人,除非他不要了,不然就谁也别想抢。
在去见人前,思烟和湘雨积极地把苏景清拾掇了一番,力求让她们公子显出淮王妃的气势,让人都不敢直视他。
而后,选了个院子,让白术去把那些富商和他们要送的人和礼全带来。
苏景清捧着手炉坐在主位生,视线扫过这群进门就跪下请安的人。
富商们个个体型富态,弯一下膝盖都挺费劲儿。送来的人却是身姿婀娜,容颜上乘,其中竟还有男人。
苏景清也没叫起,只指着那两名男子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人一时摸不准苏景清这位淮王妃的态度,不敢搭话。
苏景清便道:“都有胆子送人了,怎么连口都不敢开,你们不好生引荐引荐,怎能入王爷的眼呢?”
这会儿还蠢到给萧北淮送人的,脑子本也不太好,没听出苏景清的言外之意。
那个选了男人来送的富商便立马回话说:“是小人听说王爷宠爱王妃,想着王妃是男子,就以为王爷可能更喜欢男子。”
“王妃,我们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求条活路,这些人和东西,任由王爷王妃处置,只求王妃宽宏大量,帮我们说说情,我等以后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唯王爷王妃马首是瞻。”
说了原因,还顺便提了目的,表了番忠心。
而其他人想着不能让他抢了先,纷纷开口为自家说话,拿出各种筹码,送来的东西贵重不说,银子银票多得竟一次拿出了十万两,话里话外还暗示着,若苏景清和萧北淮觉得太少,说个数,他们立马回家取。
想想萧北淮为了赈灾银与朝中大臣争执,还得罪了那么多人才凑够,这些人却张口就是十万两几十万两,听着就挺讽刺。
再一想这些银钱是怎么来的,苏景清觉得抄家砍头太便宜他们了。
苏景清目光沉沉,没了心思慢慢找茬吓人,他替萧北淮做了主。
“送人的事本王妃就不与你们计较了,想花钱消灾也可以,三日之内主动上交全部家财,本王妃同王爷求情,给你们留个全尸,不老实的,就等着王爷出手吧。”
“前头那些死了的人是个什么下场,你们都看见了,如果你们觉得怎么死都无所谓的话,也随你们的便。”
富商们顿时脸色一变,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景清,“王…王妃?”
“王妃这是既想要我们的家财,又想要我们的命?”
有反应过来的人,面上露出狠戾。
苏景清点头,“是这个意思,没错。”
“你们找上门不就是意识到自己逃不过一死嘛,又何必惊讶。”
“总不能你们以为本王妃会比王爷仁慈吧?”
苏景清轻笑,“这你们就误会了,本王妃可是王爷看上的人,我们没点相同的爱好,如何成这个亲。”
想起萧北淮的手段,跪着的这群人不由抖了抖身子,脸色发白。
还有胆小受不住刺激的,竟当场昏了过去。
就这胆子,还敢敛财生事,果真是百姓太好欺负。
苏景清没管那个昏倒的,继续问其他人,“诸位可以慢慢考虑,本王妃有工夫陪你们耗。”
他换了个姿势翘起腿,靠着椅背,一派悠闲。
富商们有些跪不住,有气不敢发,想说什么也不敢说,因为这会儿他们才发现,这院子里外都站满了守卫,他们则连个下人都没带进来,淮王妃的条件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这哪里是给面子召见他们,这分明就是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这位淮王妃果真狠毒。
苏景清低头把玩着手炉,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只能说是巧合,最开始他可不是冲着银两来的。
只能说,身边有人可用确实方便。
苏景清答复没等到,萧北淮先来了,让人搬了椅子坐到苏景清旁边,同他一起看戏。
他先扫了眼那些据说给他准备的人,评价道:“长的不行,没本王好看,你少看两眼。”
苏景清侧目,认真打量着萧北淮,然后赞同的点头,“论姿色,的确无人能与你相比。”
听到苏景清竟拿淮王的长相调笑,跪着的人心里更怕了,惊起一头冷汗,彻底信了淮王妃所说,他能说动淮王。
只是,他不能替他们说好话,反而是要他们死。
“那是,不然本王怎能入王妃的眼。”
萧北淮说这话时没有丝毫恼意,反带着股自豪。
这话苏景清自己也听着高兴,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转口就想问萧北淮要什么赏。
“王爷,王妃,小人愿拿出所有家财,只求王爷王妃给小人留个后。”
在苏景清和萧北淮正含情脉脉的对视时,有人来煞了风景。
那人满是悲凉的说完这话,重重磕了几个头。
其他人也跟着回过神,开始谈条件。
大同小异的就是放过家中老小,留个后什么的,还是想活命。
萧北淮微微挑眉,答应的还挺快。
“先关起来,让本王瞧瞧你们家中是个什么反应,人死太多不好,但也不能全都放了,希望你们家中有聪明人。”
话至此,没什么好再说的,萧北淮把手炉拿开,强行把自己的大手放心苏景清手里握着,“牵本王的手,更暖和。”
苏景清:“……”
“你手太大了,”他嫌弃。
萧北淮自觉地改为握苏景清的手,“这样就合适了。”
然后拉着人走了,留下其他人善后。
思烟在后面小声同湘雨吐槽,“连个手炉的醋都吃。”
湘雨纠正道:“那不叫吃醋,叫争宠。”
思烟一摊手,“没差。”
她甚至觉得王爷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把公子带走。
背后哭天喊地的声音响成一片,走在前头的两人谁都没回头,他们不会为这种为富不仁的人心软。
只不过一下抓了这么多人,刚平静了没几日的密州又乱了起来。
既是富户,家中养的家丁打手也不会少,拎不清的就联合起来想把人硬抢回去,还有花银子雇了杀手来暗杀萧北淮和苏景清,也有想买通他们身边人下毒的,花样百出,十分热闹。
以至于那些收拾东西想跑的,都没多少人注意到。
跑,自然一个人都跑不掉,萧北淮先安排人去各家府邸探了探,能拿的证据拿走,剩下的等之后抄家慢慢搜。
当然,这些富户犯罪的证据也有,萧北淮不打算冤枉谁。
严重的,直接抄家下狱,轻些的,取一半家财,杀了犯罪的那个,其他人不动。
短短时间内,密州被萧北淮彻底地整治了一番。
收上来的金银财宝,竟堪比大半个国库。
萧北淮:“果真是财帛动人心。”
“这还只是密州一半富户家中搜出来的。”
萧北淮语气越说越冷,富户们手中都能搜出这么多,那被他们孝敬的上头又敛了多少钱财?
国库穷的叮当响,底下人却富得流油。
萧北淮看着对苏景清说:“你说的对,这里的根烂透了。”
“甚至整个大雍都烂透了。”
苏景清握紧萧北淮的手,反驳他的话,“没有,还有你。”
“根在,就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