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许是萧北淮白日的威胁有效果, 又或者是他真动手杀了张家人,这天晚上只闹了两起事,一是有人当街刺杀他和苏景清;第二件事则是有人装作乞丐抢了几个孩子,想以此威胁城门守卫, 让放了张家人。
刺杀和抢孩子威胁守卫这事是同时发生的, 可能是想着城门守卫不敢擅自做主, 孩子出了事他们担待不起,特意避开了萧北淮在的时候。
只是他们不知道,城墙上除了守卫外, 还有个萧北淮的军师在,他可以全权做主。
真论起谋略手段,对人心的算计,洛灵川这位军师可比萧北淮强。
洛灵川当场下令斩杀了一个张家人,紧接着, 又让藏在暗中的弓手将那几名乞丐射死, 今日能抓小孩儿做威胁, 明日自然干的出其他事,所以丝毫不能犹豫,不能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
人一杀, 见了血,后面就安宁了。
唯一不好的是,对百姓影响大, 几乎都回家了, 热闹不再, 就剩下满街的灯, 没了人, 便觉得十分空荡。
百姓跑光的时候萧北淮也刚杀完人, 身上染了血污,手上的剑也在滴血,他提着剑从光影里走出,浑身煞气犹如罗刹。
就连周围的护卫都不由后退了一步,这位爷此刻看着着实骇人。
苏景清上前,抢过他手中的剑扔到一旁,“人都死了,就别凶巴巴的了。”
萧北淮回过神看了苏景清一眼,然后猛地将人拉过揽入怀,抱得紧紧的,他暗哑的声音在苏景清耳边响起,“本王杀了他们,没人能伤你了。”
是的,那些刺客冲苏景清来的,而不是萧北淮,且险些要了苏景清的命。
若不是白术敏锐反应快喊了声,此刻躺在地上的人便是苏景清了。
这些人冲着苏景清下手,是彻底激怒了萧北淮,于是他在街上演绎了一场屠戮,来的刺客尽数死于他手。
百姓跑回家不只因为城门口的事,更因为有许多人见证了他杀人时的凶狠,被吓走的。
萧北淮身上带着浓厚的血腥味,苏景清没嫌弃,安抚的拍拍他背,“你保护了我,我好好的。”
“你对我说的话从未失言过。”
萧北淮并未说过太多承诺,只说了便都做到了。
他一身血腥味,一只手臂因为替自己挡剑还受了伤,而自己被他护的毫发无伤。
“咱们先回去包扎,等明日再报仇。”
只能说张锡儒的试探踢到了铁板,也彻底不打算给张家留后了。
苏景清牵着他家王爷回家,时不时侧目看一眼,然后就发现萧北淮一直在看着他,苏景清不由失笑,“我这么好看啊,让你这般目不转睛的。”
萧北淮回了神,身上气势消散很多,他伸出手指在苏景清脸颊上勾了勾,“你最好看。”
好话谁都爱听,苏景清谦虚地表示,“也就能与你平分秋色。”
萧北淮嘴角笑意发散,“不然怎能入王妃的眼,本王早早便知,自己最出色的也就这一身皮囊了。”
苏景清点着头给予了肯定,“其他的本事,总归都比你的美色稍逊一筹。”
两人夸着彼此美色回了家。
淮王府门口的坑已经填好了,碎了的石狮子被收走,新的则未送到,单个瞧着少了许多威风。
白术和思烟在后头商量着要让人赔,王府门口的石狮子可是值钱货。
另一边墨言已经跑进门叫了府上的军医,让给萧北淮诊治包扎。
幸好没有毒,不然……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后怕,倘若有毒,不管是伤了苏景清还是伤在淮王身上,后果都不堪设想。
伤包扎好后,忠伯过来张罗说用晚饭,今日仲秋节,得好好吃一顿。
两位主子一桌,下面伺候的人和护卫们一块儿坐了好几桌,过的还算热闹,如果没那么多糟心事就更好了。
这一夜比昨晚宁静许多,没了轰响声,哭声倒是多,只是无人听见。
他们还盼着天能亮的晚些,只不过太阳依旧早早升起,叫人绝望。
天亮没多久,府衙的衙役敲锣打鼓走在街上让百姓下午去法场围观行刑,还有贴满了京都的告示,写着今日要被处斩的人名。
张家人大概没想过自己的名字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广为人知,与他们曾经所想截然不同。
张锡儒被带到法场后主动提出要见萧北淮,萧北淮应了,在张锡儒还没说话前让他看自己包着白布的手臂,提醒张锡儒,“张阁老说话可要慎重,本王今儿不太高兴。”
张锡儒面上镇定不在,此刻只有落败的悲凉,他苦笑道:“到了此刻,我已是罪臣,认输了。”
“求见王爷一是想告诉王爷,昨晚动手之人并非我的安排;二是想求求情,求王爷饶了我张家未成人的孩子;第三,则是想与王爷做个交易,罪臣被关在刑部,有些人借着罪臣之名兴风作浪,王爷不想知道是谁吗?”
萧北淮:“你想拿交易换你张家晚辈的性命?”
张锡儒摇头,“不,罪臣想换王爷手中张家祖辈的尸骨。”
“这可不够,”萧北淮提醒他,“张家在本王手上的东西不少呢。”
张锡儒开口,“是,可张家人遍布大雍,而且隐姓埋名,只靠王爷自己查是查不完的。”
萧北淮挑眉,“所以?”
张锡儒叹息一声,语气中满含无奈,“罪臣知道王爷想动张家人,他们总归是要死的,罪臣想让他们死得其所,不负我张家这个姓氏。”
“张家要没了,不能忘了宗,不能断了根。”
萧北淮听明白张锡儒的意思了,他想要自己手里张家人的棺椁,想要回张家祖辈的令牌,还想让张家留后。
“太贪心了,”萧北淮陈述。
“张家不仅对内剥削谋害百姓,对外通敌叛国,你凭什么觉得你嘴里那点秘密能打动本王?”
“况且你又怎知本王不知是谁动的手?”
在此之前萧北淮的确没想到不是张锡儒安排的人,可他一提,萧北淮心中便有了成算。
萧北淮低声在张锡儒耳边说了两个字,张锡儒眼里闪过震惊,半晌后垂下头摇了摇,“王爷才思敏捷,罪臣认输。”
萧北淮冷笑,“不是本王聪明,而是他们做得太明显。”
他家王妃仇人不多,想要他命的更少,所以昨晚那批人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许久没出现在人前的唐家以及他那位从去了皇陵就再没消息的好弟弟。
“张阁老放心,本王会很快送你的同伙下去陪你的。”
“而你,会带着满身罪恶死去,张家毁于你手,你记得下去后好好跟你们张家列祖列宗交待,如果他们还愿意见你的话。”
他不需要做什么交易,张氏族人,不管他们怎么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只要上了张锡儒的船,只要手上沾过人命,一个都逃不掉!
萧北淮话音落下,墨言便吩咐人把张锡儒带走。
法场外,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有人开始高唱今日要被行刑这些人所犯下的罪孽,百姓口中喊着该杀,也有那些觉得终于出气了或大仇得报的,当场放声嚎啕大哭。
张家人罪不可赦,除了没被带来的孩童,全部处斩。
随着一颗接一颗人头落地,百姓叫好声阵阵。
萧北淮冷眼瞧着,丝毫不为所动。
在行刑快结束时,白术走了过来,低声同萧北淮禀报,“王爷,唐拓和逸王在人群里。”
“带人抓了,唐拓杀无赦,萧云逸若不识趣想反抗,一样杀。”
白术知道昨晚那帮想杀他家公子的是这两人安排的,自是恨不得把人抓起来砍上几刀才能泄心头之愤,他带了几个人悄悄围上去打算将人抓了。
可唐拓如今敏感的很,稍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感觉不对,唐拓立马就想带萧云逸离开。
只是白术等人动作也快,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唐拓眼中闪过冷光,知道自己落入萧北淮的手中就必死无疑,他绝不能被抓。
唐拓伸手就将站在他身旁的萧云逸往白术那边一推,自己趁机矮下身挤出人群。
他跑的极快,而且滑溜溜的,愣是让白术他们连衣服都没碰到,人就跑没影了。
当然,他的出卖,让萧云逸逃无可逃。
白术叫人,“堵住嘴,捆了带走,如果他敢挣扎逃跑,王爷说了,直接杀无赦。”
萧云逸原本还想摆自己王爷架子骂人的,可一听白术这话,当即闭了嘴,萧北淮的凶狠残暴他已经见识过了,他知道萧北淮不会对他留情的,所以格外识趣。
抓完萧云逸,白术又带着人去寻唐拓。
只是白术没想到,他找到人的时候,他家公子正把人摁着捶。
就——挺稀奇的。
公子从来只让他们动手,自己那是能动嘴皮子就绝不动手的,今儿不仅动手了,还使很大劲儿。
白术默默走上前围观了片刻,询问:“公子,手疼吗,要不要帮忙?”
苏景清手的确有些疼,于是他改为上脚踹,也很用力,看起来就是真的恨唐拓。
当然,苏景清没踹多久,他觉得脚疼,叫思烟代劳了,就思烟那个力气,两拳下去唐拓就口吐鲜血去了半条命。
白术站到苏景清旁边围观,“公子,你怎么抓到人的?”
苏景清往远处指了指,“不是我抓的,路过时有人扔到了我们面前,思烟就把人擒住了。”
白术顺着他家公子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叶宵。
“叶护卫,他怎么……”
“对哦,他可是姓叶啊!”疑惑尚未完全表达出来,白术就恍然大悟。
不管这位对外是什么出身,可他姓叶却是实打实的。
只是从前没人往这方面想过。
白术道:“难怪他肯帮公子的忙,原来是一家人。”
“不必挑明,这样也挺好,”苏景清叮嘱。
白术应下,然后去帮思烟的忙,就给唐拓留了一口气,然后带走交给王爷处置。
行刑结束,百姓并未完全散去,依旧指着张家人的尸首唾骂。
一代阁老,百年氏族的张家就此陨落,不过朝夕间。
人群中有人摇着头转过了身,人啊,得知足。
有人善后,萧北淮便先行离开,从人群中出来就看到站在远处同他招手的苏景清,他展颜笑了,迈着大步朝他家王妃走去。
今日除掉一个大患,只待将余孽铲尽了。
而奔着苏景清去的萧北淮没想到他家王妃还为他准备了个惊喜,看到奄奄一息的唐拓,萧北淮夸他家王妃聪慧,下手果敢。
苏景清谦虚,“还行,出气了。”
唐家人不多,除了唐拓外还剩他爹娘以及一个姊妹,唐家所作所为没比张家好哪儿去,张家是什么下场唐家便是。
“先把人关入大牢,待一家人凑整齐了本王再发落。”
萧北淮说完就牵着苏景清要走,“胳膊疼,回家了。”
苏景清下意识去看他胳膊,萧北淮趁机提要求,“等回去后给本王吹吹就不疼了。”
呵,那点小心思,苏景清看得透透的。
于是他问,“那给你亲亲,是不是立马就能好了?”
萧北淮摇头,“一个亲亲肯定是不够的,也许多点能?”
他拉着苏景清加快了脚步,“具体要亲多久不知道,咱们早些回去多试试。”
苏景清捏他手,“伤还没好,试什么试!”
萧北淮笑,“这点小伤不影响。”
两人渐行渐远,一路说说闹闹,其他人极有眼力见的离他们远了些。
就好像又回到了洞房那日,为了证明自己很行的男人,也说是小伤。
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