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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自知理亏,还是将太宰治放了出去。
要是这样聪慧的小孩是可以掌控在手的钻石就好了,当下太宰治表现出来的不稳定因素太强。所谓的朋友、家人,虽然有欺骗瞎编的可能性在,可做人得算计每一个可能性嘛。
太宰治收拾东西出门前还特别开心地向森鸥外挥手:“小裙子就留给您啦!我知道森先生会喜欢的~”便拿着几卷绷带消失在了贫民窟的角落。
也就这个时候,他的背影和声音能叫人看出点少年人的阳光来。
可惜是别家的好孩子。
……
太宰治作为一个看着就符合老弱病残中三项的人,理所当然地遭遇到了打劫,他特别温顺地摸出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绷带,在对面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将小诊所里摸出来的药粉往前一撒——
“不好好洗干净的话,会瞎哦。”
太宰像只灵活的小野猫一样在贫民窟乱窜,没多久就甩开了那人暴怒的同伴,重新无聊地在小巷子里漫步。
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适应这个混乱的地方,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思考费奥多尔可能在哪。
还在河里漂着?飘进入海口?
吸血鬼应该不会淹死,但保不齐会沉底。多么完美的入水体质,太宰治只恨自己入水永远不能成功。
但上岸的可能性更大。太宰治看了一眼远处的骸塞,又看了一眼对岸的五栋大楼,觉得费奥多尔在贫民窟的几率和在河岸另一端的几率是五五开。
但费奥多尔到这一端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没别的原因,太宰直觉对方会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看看。
如果费奥多尔不在那里就更好了。有些事情太宰治想避开他做,这个吸血鬼太过聪明也太过危险,当着对方的面挖掘他的过去或许会踩到什么危险的底线。秘密嘛,当着面戳穿实在是太没情商了。
秘密这种东西当然是要握在手里当筹码。
此时太宰治有些后悔没有在森鸥外的小诊所多拿点东西了,又或者打劫一下可怜的病人,让他至少不要走那么累。
整个擂钵街大概有两千米的直径,凹下去的地形和密密麻麻的简陋居所让整个地势更加复杂,徒步穿越到另一端且安然无恙是个难题,可走出去绕着它的边缘去另一端未免太累。
太宰治正蹲在一个小棚子的屋顶发呆,吸收太阳的光与热给自己大脑充能,忽得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一群简单武装过的男人走过来,为首的那个在此停下,示意大家躲好。
好巧不巧的,他本人选的地方是太宰治蹲着的屋顶。
太宰一动不动蹲着,防止金属板出现什么噪音。不仅不害怕,相反,他兴致一下子起来了。
看热闹,人类的天性。
没过几分钟,一个介于孩子与少年之间的人走过来,橘色发丝,半旧的短袖外面套了件外套。
太宰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张脸。
自从他刷到了他和这个人的不少暧昧向图片之后,他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叫做中原中也的人了。
看见自己和别人的大量亲密图片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恐怖故事……
简直是噩梦。
枪声响起,太宰治用余光观察下面的战局,果真如那些吵来吵去的战力党所言,中原中也的战斗天赋属实强大,即使他才是瘦削少年人的身体,对异能力的掌握却已经到了比很多成年人都优秀的地步了。他看见中原中也利索地解决掉三人,小巧的身形,还非常善于利用地势,敌人完全捉不到他的衣角。
何况还是在这种从未有人指点他的情况下。
很强。
但果然……一想到中太cp的图片就……太宰治露出恐怖的微笑,开始思考为什么他大脑的记忆力如此优秀以至于忘不了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
他稍微躲了一下流弹,身下的铁板哐当一响,好在当下这个乱局里没人注意这点小噪音,他便换个姿势趴在屋顶上默默看戏。
不要太悠哉。
直到中原中也为了解决剩下的人,决定异能力拆房。
他的手碰到铁片。
没反应……
来不及疑惑,他使用异能力,让自己高高地悬浮起来,打算直接解决掉最后的两人。
结果视野一拉高,正巧就能看见趴顶上晒太阳看戏的太宰治。
太宰治:……
中原中也:。
“小心后面——”
太宰治这一声呼喊把在场还清醒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两个拿枪乱射的,压根没预料到屋顶上还有人。
“他还有同伙!”男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中计了!”
中原中也一脸麻木地把他踹飞了。
太宰治坐起身,干脆开始海豹鼓掌,啪嗒啪嗒拍铁板:“好棒好棒!”
就跟那种付钱做群演的综艺观众似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中原中也警惕,“我没有在这一片见过你。”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太宰治挪到屋顶边缘,先是将两条腿挂下去,然后手一松,跳到地上。
还踉跄了两下。
“我只是在屋顶上晒会儿太阳,谁知道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他抱怨得很真实,气鼓鼓地收拾自己被灰尘蹭到了的衣服,结果脏兮兮的手指把廉价的白色衬衫弄得更难看了。这衬衫是森鸥外给他买的,因为先前的女装完全不能穿了。
目前森先生一看到太宰穿小裙子就有点心梗。
衬衫廉价,但太宰穿出的效果还不错,这人似乎天生适合正装,将自己瘦弱的躯体和绷带都包裹在板正的衣服内,却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不羁的、几乎要长出刺的气息。看着不像贫民窟流浪的孤儿。
太宰这样理直气壮,中原中也的气势反倒弱下来,依旧狐疑地打量太宰治。
大大咧咧的人在贫民窟也很可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得走多久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太宰治转过身背对中原中也,很是正常地挑了条道路离开。
中原中也看了很久,犹豫要不要出声叫住或者抓过来再拷问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觉得可疑,但想不通哪儿可疑了。
直到他走回去的路上,有人远远地喊了他一声,中原中也在回头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那种投过来的视线。
对哦,真正的普通人,绝对无法忍受往前走的时候背后还有人死死盯着吧。
但那个陌生的少年却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把贫民窟之旅当成一次饭后散步,很自信。
除非是那种对视线完全不敏锐的蠢材,那种在贫民窟活不过一天的废物。
如今那人也已经找不到了,中原中也思索了片刻,没继续往下探究。他找到自己羊的同伴,交流了几句今天的事情之后,问:“费奥多尔呢?”
被他问到的人明显愣了愣:“没看见他,肯定是在基地那边吧。”
……
太宰治在贫民窟逗留了很久,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停下来,结果几乎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他当初和费奥多尔逃出来的地方。
如今是一片废墟。
太宰治翻找了一下散乱杂物里的东西,在木材堆积的角落里找到一张纸,上面都是些黑话。解开暗语对他来说不难,大致扫过之后,他发现这就是那场拍卖的宣传单。
从走私来的宝石到活着的孩童,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小孩甚至不如一小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太宰治发现自己当初被抓过来,是作为批发价出售的,受众只有口味清奇的变态。
啧,太没眼力见了。
他将纸张翻过去看背面,粗略扫过时却顿住了。
费奥多尔在高级的拍卖品里面,原因是……
“太宰君。”
太宰治转过头去,手里捏着的纸张飘到地上。
“呀,费佳,终于找到你了。”
费奥多尔站在废墟上,额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衣服也湿了一半,薄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此时恰巧夕阳胜火,大片橙色的光斜着笼罩在这片废墟上,映得脸庞也变成了温暖的颜色,但太宰眼尖地瞧见费奥多尔的白色袖口上晕染了一小片可疑的铁锈色。
太宰歪头:“你不会刚从河里爬上来吧。”
费奥多尔没回答他,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刚刚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