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秦明珠有设想过自己坦白后, 晏珈玉会说什么,会问什么,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晏珈玉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那瞬间, 他仿佛没有再身处法庭,是晏珈玉打开门, 把他带了出去。
秦明珠深呼吸一口气, 把本就抿紧的唇又抿了抿,眼里的酸涩泛滥。
“不是生病,是我不小心把降血压药当成了保健品, 吃了很多,所以……”他顿了顿, 因为他看到晏珈玉眼里的严肃, 他不得不补充道, “说实话, 我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晏珈玉听到是吃药导致意外身亡,表情就不是很好看,眉心紧蹙,“怎么会是……我呢?上一世的我没有好好看着你的药吗?”
秦明珠情绪彻底控制不住, 他背过身去,拼了命地咬牙、深呼吸,调整呼吸频率,可肩膀依旧抖动不已, 连带着全身、指尖都在发颤。他要怎么跟晏珈玉说, 说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但晏珈玉真的很聪明,他看着背对自己的秦明珠, 像是察觉到什么, “是不是我更早就离世了?明珠, 你刚刚说‘重新见到我’。”
秦明珠发不出声音,他好像进入一种失声状态,直至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怀抱抱住他。
“明珠,放松,放松!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已经重生了,不用怕。”耳边是晏珈玉安抚他的声音。
堵在喉咙里的冰块终于取了出来。
“珈玉哥。”秦明珠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泪水,“我那段时间真的过得很不开心,我好想见你,可是我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我不想相信,连尸骨找不到,凭什么说你死了?”
横跨多年的痛苦和思念找到诉说的正主,他转过身,手指紧紧攥住晏珈玉的衣服,犹如怕对方再次离开。
“我去了飞机失事的地方,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爸妈跟我说你不在了,朋友也这样说,连医院的医生护士也这样讲,他们要我听话,要我好好活,连你也让我好好活下去,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很想当时我也坐在那架飞机上。”
情绪带着记忆紊乱,秦明珠好像又看到那个教堂,他坐在祷告室,问牧师是不是他罪孽深重,上天才如此惩罚他。
爱人不得相守,思念只剩独活。
一瞬好像又回到医院,他的手脚都被约束带绑住,侧头看着药水顺着针管爬进血管,再流向全身。
静看了一会,他扭头看向旁边的父母,苏太太正握住自己丈夫的手轻声抽泣。
他想了想,轻声问:“妈妈,为什么我生病了,珈玉哥不来看我?”
-
晏珈玉不发一言地将秦明珠抱得更紧,怀中人的每一个字、每一滴泪都在剜他的心,但此时的切肤之痛还只是肇端。
他从情绪崩溃的秦明珠那里,听到他们相恋又分手的事情,听到秦明珠后来那场不美好的婚姻,听到异国他乡的死亡……
抱着秦明珠的手用力到青筋鼓起,像一条条枷锁,将他锁在原地,不能动弹。墨水珍珠沉入水里,泛红的眼眶如血海。
他微微低头,抬起手颤栗着轻抚秦明珠的脸蛋,向来温和的人第一次露出如哭似恨的神情,恨伤害秦明珠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明珠,睡一觉吧。我守着你,不用再怕了,这次我不会离开,我发誓。”
-
深夜,守在秦明珠床边的晏珈玉悄然起身离开房间,他从不在下班时分联系自己的下属,更别提半夜。
但他现在的确有不得不做的事。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自己的父亲,“爸,有件事想提前跟您说一下,无论您是否同意。”
-
盛英祺一家的资料很早就调查过,之前晏珈玉出现的时候都是以好心先生的身份,这一次他成了不惜一切收购盛家公司的人。
晏氏集团想收拾一家只在南城做得还算可以的小公司,容易程度几乎等于大象踩死一只蝼蚁。
几个月时间不到,晏珈玉就出现在盛家公司的股东大会,并在盛父的注视下,杵着珍珠手杖缓步走到主位坐下。
散会后,他喊住盛父,“盛先生,我可以跟你儿子见一面吗?”
盛父刚听完会议内容,对晏珈玉自然是深恶痛绝,闻言更是难以压住自己的脾气,“我儿子今年才三岁,不知道晏总是跟我们盛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连我儿子都不愿意放过?”
晏珈玉面色平静地把一封信和几张照片放到盛父面前,“或许你该看看这个,这个是你口中才三岁的儿子寄给我的。虽然他有小心注意沿路监控摄像头,但很巧的是那天有背包客,觉得你儿子踮起脚尖塞信的样子可爱,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他眼神温和却毫无温度,“盛先生,你尽快安排吧,争取在去南苏丹安排好,毕竟——”
“以后就没机会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