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划江而治!
昔年高皇帝所说的“陈与刘,天下共”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或者说是为了安抚陈氏所说出来的话,如今的诸王所说出的话却是真心实意的了。
他们的确是想要和陈氏共分天下。
因为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都不敢与陈氏正面较量,甚至联合在一起都不敢与陈氏对抗。
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就是将敌人变成朋友。
这世上有人不想成为皇帝么?这世上有人不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么人?
在诸王的眼里看来,大抵上是没有的。
因为那个位置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没有会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的。
陈秋叹了口气,将手中信件递给了陈辟,然后笑着问道:“若愚,你瞧瞧这诸王,到底是下了多么大的狠心,才能够分出一半的天下来?”
陈辟只是瞧了一眼,就像是看垃圾一样皱起眉头来:“不过是暂时的安抚之言罢了。”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再者说了,陈氏有祖训在,陈氏之人,不可称王,这是当初先祖陈野所立下的誓言,而陈氏更不想成为天下的王,陈氏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心力。”
陈辟开玩笑似的说道:“兄长,你该不会心动了吧?”
陈秋摇头:“没有,就连这个家主的位置都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所成为的,更何况是这个皇帝的位置呢?”
“刘濞想的倒是挺美好,陈氏做南帝,他做北帝。”
陈辟大笑出声:“他也好意思在书信中暗戳戳的表示,若是陈氏不愿意损失自己的名声,也可以将陈氏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日后他成为皇帝,必定立此子为太子。”
“而且替他的儿子立下誓言,下一任大汉皇帝,也就是他的儿子,在陈氏女诞下三个儿子之前,他只会有一个皇后,不会再有其他的嫔妃。”
“而且,只要诞下长子,那么长子必定为皇太孙,日后刘氏皇帝的身上,一定流淌着陈氏的血脉。”
他嗤笑一声:“他也是真的看得起自己。”
说着,陈辟直接站了起来,推开门,冲着门口大喊一声:“那个什么绣衣使者,快点出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院落当中,树影蹒跚。
陈辟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挥舞着手中的书信:“快点出来,我知道伱们在,把这个书信原封不动的给我送给陛下,其中有重要的事情,若是丢失了,后果你们自负。”
说着,直接将手中的书信往院落外直接一丢。
而后转身直接走进了书房。
院落中出现一两个人影,他们蹲在地上捡起来地上的书信,面面相觑,脸上带着茫然的神色。
“这”
另外一个人则是习惯一样,叹了口气:“走吧,交给陛下处理。”
书房中
陈辟趴在窗户边,看着两人拿着书信走了之后,才冷笑一声,坐了回去。
“我就知道,肯定有绣衣使者看着咱们。”
他长叹一口气:“咱们这位陛下,和先皇是一点都不一样,当年父亲那样子,先皇都未曾找人监督、看着咱们的院子。”
陈秋只是温和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笑着:“大不了,咱们直接回官渡老家。”
“官渡老家肯定是没有人看着的。”
陈辟这会倒是摆手了:“那可不行,兄长你还有你的政治抱负呢,怎么能够困居官渡老家?”
“更何况——”
他的眼睛中带着兴奋的神色:“等到诸王之乱解决了之后,我还想要向陛下请辞,前往西域大漠看一看,看看那里的风光,顺便验证一下先祖随笔中所说的内容。”
陈野虽然没有给后人留下什么太多的东西,但曾经写的随笔当中记载了一些“趣事”。
这些随笔在拙身楼当中,若是有缘自然能够看见。
而这一代的确是出了一个有缘人,他在陈野的随笔当中窥见了“西域”这么一个巨大的宝藏,其中一些关于如今他们所使用的“香料”在西域并不算是稀罕物的记载,让陈辟十分心动。
若是能够开通前往西域的路线,将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带回来种子,在这一望无垠的诸华诸夏种植,那么对天下黔首来说,一定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
陈辟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他在先祖的笔记中发现的可不仅仅是这“香料之谜”,还有一些其他的记载。
比如这个世界,只有这一片大陆么?
先祖所猜测,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侧,或许还有其他的大陆与土地,诸华诸夏一定不是这天下唯一的人,或许远隔万里,还有其余的大陆存在。
只是如今他无法验证。
可若是关于西域的记载是真的,那么其他的记载是否也可以尝试验证?
他觉着,关于土地.
天子一定会心动的。
陈秋虽然不知道陈辟在思考些什么,但依旧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拙身楼中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只是如今没有说,这说明暂时不适合跟他说。
两兄弟对视一眼,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忽而一笑,兄弟两人之间,倒是眉宇中带着笑了。
长乐宫
刘启看着手中的书信,挑了挑眉:“原来皇叔这么狠得下心来么?”
“竟然要给陈氏一半的天下,与陈氏划江而治。”
他嗤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事实上,陈氏若是想要成为天下之主,早就有机会了,何必等待着吴王的施舍?
早在当年秦末的时候,若陈氏想要争夺天下,别说是他父王了,就算是当时最猖獗的楚王、以及后来的秦武烈帝都是没有希望的。
陈氏的号召力,可远比他这个愚蠢的皇叔想的多得多。
他摆了摆手:“行了,不必理会这些。”
刘启的眸子中带着冷色:“既然已经知道了陈氏的想法和态度,那么就不必再继续等待了。”
他略微沉吟一声,而后轻声道:“去信给梁王,便说朕想念他了。”
“希望他能够来长安。”
刘启微微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后又说道:“算了,朕亲自来写这封信。”
景元九年,天下诸王汇聚在一起,想要向大汉朝廷发起进攻,以此来获得皇位。
他们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梁王”。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情,想要攻打长安城,就必须是先攻打梁国,唯有将梁国攻破,他们才能够马踏长安。
当然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刘濞再一次信誓旦旦的说道:“梁王一定也想要成为皇帝,当初天子尚且是太子的时候,梁王与他争的不可开交,甚至一度成为了储君的热门人选。”
“当年以孔云为代表的儒家和以陈彼为代表的陈氏一脉打的你来我往,后来因为本王的一部分原因,所以梁王落败。”
他嗤笑一声:“本王尚且记得当年的仇恨,梁王怎么可能不记得?”
“陈氏不接受咱们的诱惑,但却也没有鲜明的态度表明支持朝廷,这或许是他们已经默许了咱们的所作所为。”
刘濞叹息一声:“哪怕是陈氏都无法禁得起皇位的诱惑,更何况是梁王呢?”
“相信本王,梁王一定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而放你我过去。”
其余几位诸王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相信了刘濞的选择。
当即,众人去信一封,各自盖上了属于自己的印玺。
九王之乱是否能够升格成为十王之乱,便看这一封信的回信了。
梁国
梁王同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信情真意切,另外一封信则是充斥着虚情假意。
他嗤笑一声将诸王的来信扔在地上:“如此虚情假意的信,也好意思来哄骗本王,本王怎么能够看不出来,这封信中的内容全数都是哄骗本王的?”
“不过是想要骗本王为你们效力罢了!”
说着看向刘启的信件,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兄长的信件,依旧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打中本王的心。”
他有些哽咽的说道:“即便是到了这么危险的时候,兄长依旧没有提及让我抵御诸王的事情,反而是借着想我的理由,想让我去长安城避难。”
“只是兄长,你如此信任我,将后背都交给了我,更是想让我成为皇太弟,继承皇位,我如何能够辜负你的信任呢?”
梁王抽出腰间长剑,脸上带着慷慨之色。
“哪怕将梁国彻底打废,我也一定会阻挡住诸王的进攻,想要踏入长安城,唯有踏过本王的尸体!”
一旁的陈彬面上神情不变,但眼角却是微微抽搐。
而贾谊则是一脸疲惫和无奈。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都是闭上了嘴巴。
他们都能够看出来这是天子故意安抚梁王的招数,但是他们看出来又有什么作用呢?梁王看不出来,便一点用都没有了。
景元九年,冬。
诸王以信邀请梁王共同行清君侧之举,而被梁王断然拒绝。
梁王亲自上前线,站在城楼之上,指着吴王等诸多谋逆叛乱的贼子一通大骂,骂的很脏,甚至史书上关于这一段都没有太多的记载,只是简单的描述为“诸王色变”。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体现出来了汉语的博大精深。
诸侯王自然很愤怒,可梁王早已经想好了要对抗诸王,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加之又是冬日,早有准备的梁国城池自然是坚固异常,即便是九王联军都无法将城池攻破。
着急的不仅仅是诸王联军,还有天子。
天子急的嘴角都要长出来血泡了,他的脸上带着茫然和无措:“梁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无措的神色,显然也是没有搞明白梁王在想什么。
“他是真的想要为朕抗敌,被朕蒙骗了,是真的这么愚蠢,还是另外有谋划?不来京城,只要朕有什么变数,他便能立刻带着兵马抢先一步攻打长安?”
刘启看着面前坐着的晁错、陈秋、陈拓、周亚夫三人,眼睛中尽是茫然。
周亚夫、晁错、陈拓三人嘴角抽搐,片刻后才说道:“臣觉着,应当是梁王真的这么愚蠢,被陛下感动的想要亲自对抗敌军.”
刘启神色更加茫然了:“天底下,有这么愚蠢的人么?”
陈秋叹了口气,开口看着刘启说道:“陛下,应当正是如其余几位所说的这样。”
“因为.”
他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封信:“这是族叔所来的信件,他为梁国相,就在梁王身侧,这些年没有少说过梁王对陛下的信任以及感恩”
陈秋无奈扶额,显然敌人太愚蠢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敌人太过于愚蠢,往往会让人预判失误。
毕竟他们的“预判”都是针对聪明人的,或者是针对普通人的,怎么会有人专门针对愚蠢的人来谋划?
刘启仔细阅读了那陈彬的信件之后,眼角也是略微抽搐:“啊?”
众人传阅过这信件后,也都是发出了“啊?”的感叹声,众人脸上都带着茫然,但却实打实的松了口气。
不是梁王别有用心就好。
景元十年,春。
这个诸王谋逆的第三年,原本在诸王之乱爆发的这一年,晁错应当已经被景帝诛杀以安七王之乱了,毕竟当初诸王所打出的口号就是“清君侧、诛晁错”,而今时今日虽然口号依旧一致,但因为天塌了还有人顶着的缘故,景帝并没有薄情的将晁错诛杀。
历史在这一刻,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若说历史如同一辆马车一样缓缓行驶的话,那么这一驾名为“诸华诸夏”的马车,已经开始偏移了历史的轨道,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开始驶去。
景元十年,春夏之际。
天子诏令,派遣大将军周亚夫率兵十万,驰援两国,以镇压诸王叛逆。
而梁王也在天子多次“情真意切”的关心之下,终于坐上了马车,朝着长安城而来。
这一年,天子刘启的长子“刘荣”也已经成年。
长安城再次热闹了起来。
新书,求收藏,这次肯定不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