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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关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束着高马尾,身着玄黑长袍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在场众人皆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人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来了?
许长明作揖说道:“魏将军,不知将军今日来和关阁所为何事?”
魏青朝勾起嘴角,“怎么几个月不见,许公子竟称我为将军了?再说这和关阁这里这么多人,既然大家都能来,我有何来不得的??
许长明礼貌的笑道:“将军想来自然是能来,只是郡主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将军还是要避嫌才是。”
魏青朝深深的看了许长明一眼:“这自然不用许公子提醒,若是真到了我需要避嫌的时候,我自然会避嫌,本将军觉得现在不用避嫌,自然也就不用。”
魏青朝意思说的很明白,无非就是在告诉许长明,若不是因为和亲一事,与郡主的婚约许是还轮不到你许长明。
许长明嘴角挂着的笑荡然无存。
魏青朝不以为意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方梦玉:“这位就是方侍郎的千金吧?听闻方小姐也要嫁入许府?”
方梦玉不识魏青朝,但听魏青朝如此说,娇羞的点了点头。
“是,郡主殿下已经替臣女向皇上表明了臣女心意,皇上体谅臣女爱慕之心,赐婚于我。”
魏青朝话锋一转,好奇的道:“哦?是吗?本将军忽然有些好奇,想问方小姐一个问题,方小姐可否为我解答?”
方梦玉点了点头:“自然。”
魏青朝道:“听闻方小姐好似和许长明并无往来,为何方小姐会想要嫁给许长明,这其中可还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的故事?”
方梦玉正愁着没有人过问她与许长明的往事来炫耀,逮到这个机会,她自然要在郡主面前好好一说。
“约是三年前。那时候,我父亲还是个小官儿。我与身边的丫鬟从主街道上过,却不小心冲撞了京府通判家的儿子。那时候我爹爹只是个芝麻小官,我们自然也是忍气吞声的那一方。但是那通判的儿子却不依不饶,硬要我们下来赔罪。我只好与丫鬟下了马车,给那京府通判家的人赔罪。那京府通判家的儿子本就是京中纨绔,他见我之后却执意要娶我为妻,甚至想将我当街掳走带回通判府中。慌乱之下,我告诉他,我并非是普通女子,父亲在朝为官。但那人不听,硬要强行抓我上他的马车。这时候便是许公子,站出来救了我。”
方梦玉看着许长明白玉般瓷润的侧脸,道:“在那时起,我就想着报恩。”
她说到最后,竟不敢再去瞧这张侧脸。
“好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若不是方梦玉提起,许长明根本想不起这件往事。
“两位既有前缘,今后在一块儿,感情也会细水长流。”
“多谢魏将军。”方梦玉谢道。
魏将军独独问了方梦玉和许长明,却没有问严言和许长明。方梦玉送了一口气。她若是坐在这里听郡主与许长明的往事,今夜可能都闭不上眼。
许长明听罢,顺势就泼来一盆凉水:“方小姐今后能不能入我们许府,还不一定。魏将军现在就说什么祝福的话,有些太早。这些话不如将军等在我与郡主的大婚当日再说吧,再说方氏只是我的侧室。郡主才是我的正妻,将军就是要祝,也该祝我与郡主百年好合才是。”
魏青朝狡黠一笑:“抱歉,此事是我的不是。不过,也正如你所说,现下你们尚未大婚,最后是否能完婚还不一定。”
许长明看着魏青朝带有侵略性的笑,眼底越来越冷。
“这些都是臣的私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说起来将军府中应该还有娇人等候,将军怎的先跑来了和关阁?将军也不心疼锦昕姑娘。”
提到锦昕,魏青朝脸上的笑意不改:“没想到许侍郎我家的事情也如此上心,还记得我们安康候府之中还有一个锦昕。不过锦昕的事情,就不劳许侍郎费心了。锦昕现在已经被送去了庄子上,应当在庄子上生活的很不错,若是许侍郎想见见锦昕,我大可以安排你们相见,叙叙旧。”
“将军倒是个狠心人,锦昕姑娘对将军贴心细心,将军竟狠心将其送去了庄子上。”
面对许长明的挑衅,魏青朝毫不退缩:“许侍郎有空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的妾室,虽说许侍郎这边放着两位佳人,但这方小姐对你的情深,这陵阳城中无人可比。”
不过几月魏青朝就一改之前收敛锋芒的避让,变成了如今的肆意张扬,如此变化,竟让许长明有些招架不住。
同样有些招架不住的还有严言。
她知道魏青朝迟早会变成前世那个桀骜将军,但如今亲眼瞧着倒还真不太习惯。
魏青朝现在的张扬和之前那个低调的少年没有一丝相像,若不是面貌和从前一般未改,严言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给夺了舍。
魏青朝从前总是喜欢一席黑衣,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之中,不想被人发觉。他在宫中十分低调,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现在他虽然仍是穿着一身玄衣,但上面绣着的金色暗纹,和银色发冠上斗大的一颗宝石,都无疑在表明他与往日早已不同。
与此同时,严言的心中不禁有些欣慰,虽说从前那个低调老实的魏青朝相处起来毫无压力,但他却总是忍气吞声,低调避让。
现在的魏青朝张扬肆意,已经能独当一面,但她心中却隐隐有些遗憾一般的情绪。
“将军前来,应当是与我有要事相商吧?”
她不知道魏青朝所来何意,但是她却有话要与魏青朝说。
许长明虽然还想和魏青朝在驳上几句,但他听到严言此言,自觉的起身说道:“郡主既然有要事要与将军相商,臣先告退。”
方梦玉的心在许长明身上,一听到许长明要走,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待前厅的人走了个干净,红雀和都弈也自觉的退去,将魏青朝和严言两人单独留在正厅之中。
严言这才好好的端详了魏青朝,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连说话都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她还记得一个月前,魏青朝从大漠回到宫中时,说的那几句话。
更是因为如此,她才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起那日,她不过叫了他一声将军。魏青朝的反应就如此强烈,这让严言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家伙倒是听你的话。”魏青朝目中尽是嘲讽。
“已经去过陛下那处了吗?”
提到陛下,魏青朝不知回想了些什么,面色忽然沉重,方才张扬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严言心中了然,看来魏青朝和陛下在养心殿里谈的并不是很和谐,应是谈崩了也说不准。但瞧着魏青朝的样子,应是并不想透露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严言也没有追根究底的问。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魏青朝被严言第二个问题带过了方才心头的忧愁。
“待到下一次戎族再想要威胁边境之时。”
严言讶然:“这次回来竟是打算要长留在京,那岂不是就要成了一个赋闲之人?”
魏青朝勾起嘴角,“若是如此也就好了,可惜陛下要我去练兵。什么时候朝廷有难,什么时候再去边境打仗,在这之前就留在京中。”
“如此也好。”
不知为何魏青朝没有上次那样急切,两人不冷不淡的谈话,反倒让严言心里压上了一块千斤坠,她说不上心中那是如何的情绪。
或许是魏青朝已经想通了,严言心中暗暗的想着。
毕竟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他们二人并非是只有他们自己,他们的身后还有父母和整个家族。
魏青朝会彻底放弃,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想通了就好。
严言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
天空忽然凝聚起了大片的乌云,空中不知何时多了棉线一般的细雨,细雨随着风一起落在地面,若不是地面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严言都没有发现地上已经落雨了。两个人一个不知该如何答话,一个不知该如何问话。
“上次我来你宫中说的那些话……”后面要说的话忽然就梗在魏青朝的心头,他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努努力想要将剩下的话说完,却被严言接下来的话彻底止住了念头。
“将军上次来我宫中已是大半年前的事儿,将军说了些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她知道魏青朝不过是想就上次的事情跟她道歉罢了,可她就是不想听这个道歉。
就好像是一个放着风筝的小孩儿,她手一松,风筝却挂在了树上。她想要伸手将风筝从树上取下来,却不晓得哪里来了一阵风,将风筝刮上了天。虽然一直安慰着自己,再买个新的就好了,既然想飞就让他飞也就罢了。
可却还是忍不住的遗憾,若这个风筝飞的不是那么高就好了,如果这个风筝在树上挂久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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