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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狗回到七小,童欢已经平复下来了,甚至有点后怕,都不敢去看一路笑回了学校的苏睿。
不过陆翊坤提出睡车里,还是遭到了童欢的坚决反对。于衿羽去洗澡,借口害怕把彦伟喊去守门顺便撩拨。童欢把陆翊坤按坐在台阶上,自己抱出了彦伟背过来一次都没用过的帐篷,现搭起来。
“童丫头,你放下,等下我自己来。”
“不用,你喝了那么多酒,坐着就好。”
陆翊坤看她生疏地搭着帐篷的支架,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童欢一愣,对哦,陆翊坤是做户外用品的,还专设了野外生存课程,这些都是他的强项呀!
“那你开口指导,我动手。”
“不用……”
“客随主便,陆哥,你没听说过吗?”
她佯作生气地叉着腰,瞪着陆翊坤,瞪得他举双手投降:“好,好,都听你的。”
“彦伟带的防潮垫太薄了,我在上面铺了几床毛毯,都是你今天带过来的新的。好人有好报吧?要不是你给学生带东西,我上哪儿给你找这么多垫的?”
“好。”
“这里的蚊虫可厉害了,你还非得睡室外,我说给你开间教室你都不要,不过这里是比旁边招待所要干净。”童欢想想心里又来气,冲苏睿已经关了的房门比了个鬼脸,“都怪苏大少爷矫情,你对他多好,他连半张床都不分给你。”
“不要说我,就是他爸妈来了,也分不走他的床,个人习惯而已。”
“你和彦伟也是绝了,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帐篷,还都帮他说话。”一个两个都是受虐体质,还都被虐得无怨无悔,她也是膜拜苏睿。
童欢忽然想起苏睿抽屉里关于陆翊坤的资料,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最终还是因为彦伟那句“像相信我一样去相信苏大教授”,让她选择了暂时保持沉默。
“陆哥,里面别用睡袋了,套着睡多憋屈。现在夜里没那么凉,有快二十度呢,帐篷里面我也给你用毯子铺几层,盖我的春秋被可以吗?”
“可以。”
“帐篷我用艾草熏过了,还喷了花露水,一会儿再点两个蚊香,就什么虫子都不怕了。
“我给你用热水壶装了壶温水,就放在帐篷边上,喝完酒最容易口渴了。
“纸巾我放帐篷的小兜兜里,还有个移动电源,你手机如果没电了可以充。”
陆翊坤一直笑着,他不会告诉童欢,像她那样把毛毯直接垫在帐篷下面,明早整个底部都会是潮的,他也不会说她这样开着帐篷钻来钻去,里头还亮着营地灯,早不知钻了多少虫子进去。他只是很享受地看她里里外外忙活着,絮絮叨叨地念着,有时给他倒杯据说能解酒的酸茶往手里一塞,有时与试图冲进帐篷玩的Dirac打得不可开交。
他伸长了腿,松弛地靠在柱子边,看着童欢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碌着。夜色安宁,星空闪烁,老榕树被暖风吹得轻轻摇曳着,树上有夏蝉在高歌,墙角有蝈蝈在抢戏,他坐在走廊那盏昏暗的灯下,含笑望着童欢,眼角的皱纹里都写着惬意和放松。
在脚手架还没撤下的学校院子里,在一个搭得乱七八糟,地钉和防风绳都钉错的帐篷边,陆翊坤体会到了久违的类似家的感觉。
洗完澡,浑身散发着诱人清香的于衿羽偷看完,捅了捅被万年难得“贤惠”一次的童欢搞傻眼的童彦伟:“那应该是看女儿的眼神,不是看老婆的吧?”
“我怎么知道?不得了,不得了,这是要出事呀!”
童彦伟愁得揪起了头发,功成名就的陆翊坤或许是很多人眼里的绩优股,但是孤儿、做生意的、当过佣兵、现在还时常带队去做危险的野外生存训练、比三三大了足足十三岁,这些身份背景对于不爱生意人的小叔,对于但求安稳的小婶,对于总号称要给小孙女找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的爷爷,全都是雷点呀,这两人要真出什么事,童彦伟觉得自己以死谢罪都是轻的。
无论怎样,陆翊坤在新手童欢扎的帐篷里睡了个很安稳的觉。
清晨,有脚步声朝帐篷靠近的时候,陆翊坤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很习惯醒来看到的是不同的屋顶、帐篷顶,甚至是树木遮挡的天然屏障、山洞。这时他迅速清醒,很快准确辨认出刻意放轻的脚步属于童欢。
所以他放松了瞬间警惕的身体,听着她蹑手蹑脚地取走了水壶,过了一会儿,又换了水过来。甚至还在她试图从帐篷一侧的纱窗偷瞄时,饶有兴趣地装起了睡,并忽然翻身把她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确认童欢往操场菜地那边去了,陆翊坤才拉开了帐篷。
早晨湿润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四周开始蒙蒙亮,天边残留了两颗疲软的星,草尖枝头还挂着霜露,童欢的身影隔着薄雾,成了一个灰色的小点,听声音是去抽了些盖在油布下的干柴,进了厨房。
陆翊坤喝了一口她才换的温开水,从喉头一直暖到了心头,他搓着手臂,走到了厨房门口。
那是间上了年份的砖房,墙上抹的腻子已经都裂了,木质的门框、窗户漆皮也皲裂剥落,靠着灶台的整面墙到屋梁都熏得黑乎乎的。但看得出打理厨房的人很用心,灶台、地面都收拾得很干净,墙角均匀地垒了几堆洋芋、白菜、萝卜,碗筷、调料都收在竹筐里锁进了橱柜。
把抱来的柴火丢到炉膛边,童欢取了个竹锅刷猫着腰在刷大铁锅,嘴里还不知碎碎念着什么,看动作虽然不算娴熟,但也是做过的。她蹲下来生火的手法就熟练多了,就是陆翊坤这种户外专业人士也挑不出刺来,只是心急风扇得太猛,糊了自己一脸灰。
“要帮忙吗?”
陆翊坤一出声,惊得她一弹,回头果然是张大花脸。
“陆哥,我吵到你啦?”
她笑得特别灿烂,好像有阳光从她的灰头土脸里透出来,大清早就能看到这样明媚的笑脸,陆翊坤感觉特别舒畅。
“我习惯早起。”
“那我俩倒是差不多,我也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跑步。”
“今天没跑?做饭呢?”
童欢尴尬地摸摸头:“你昨天不是说好久没在家吃过饭了吗?我不太会下厨,就想早上给你们熬个白菜粥。不过王叔走了以后,锅灶都没人用了,我得先烧锅水烫一下。”
“那我帮你洗锅,你去门口买几个饼子,一会儿放灶边炕着。”
“啊?好的。”
陆翊坤接过她手中的竹刷,他身材魁梧、手长脚长,那口像是能把童欢装下去的大铁锅被他利利索索刷干净了,他取了葫芦瓢把锅里的水舀到灶边的大瓷盆里,熟练得像是常用这种老灶台。
是不是能和苏睿做朋友的,都必须特别贤惠?
童欢怀揣着这样的感慨,去学校对面的早餐摊上买了一袋大馒头、面饼,回来后看到陆翊坤已经把米下了锅,还把昨天带过来的腊牛肉切丁撒在里面增味,菜地里新拔出来的青菜洗得水灵透绿,均匀地切成了长条丝备用,从如意小馆要来的腌菜剁得细细碎碎,分类装了三小碟。
“陆哥,你这简直是田螺姑娘,啊不,田螺大哥呀!”童欢懊恼地把面点盛进碗里,摆在锅边温着,“本来说我给你做饭的,现在全成了你在忙活了。”
陆翊坤手里依然没停,选了张校长送过来的几个甜玉米,往炉膛灰下埋:“苏想吃的是这个玉米吗?”
“是的。陆哥,你们对算命的真好。”
陆翊坤一愣:“算命的?”
“就我隔壁那个半仙,可恶归可恶,可说话准得像会算命。”
陆翊坤想起童欢前一晚的长篇大论,感觉她和苏睿之间确实存在误会:“童丫头,苏为人其实不错,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他人不错?”童欢怪叫一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作得都能上天了!从他来就挑三拣四,看什么都不顺眼,全世界的人在他眼里都跟傻子似的。你看他来了有十天了吧,从来没进过我们厨房,打外头经过都要绕着走,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更别说像你这样切菜做饭了,每天光会拿你给他的汽炉给Dirac做点吃的,为这还特意在自己的窗边装了两个大排气扇。”
童欢原本还想说查底的事,不过她怕归怕,但看到童彦伟都如此信任苏睿,到底还是把两袋资料的事给咽下去了,趁着主人外出偷窥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不想破坏自己在陆翊坤心中的形象。
陆翊坤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吐露少许实情:“苏十几岁的时候,出过事故,所以有洁癖,和人的安全距离特别远,睡眠到现在都不好。这是他的**,我不方便多说,你多理解他一点。”
童欢这才想起彦伟曾经提过,说陆翊坤当佣兵的时候曾经救过苏睿的命,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陆翊坤就扮演了亦兄亦友的身份?
忽然间,童欢灵光一闪:“陆哥,苏睿以前是不是认得汉字的?”
“当然。他父亲虽然是华裔,却痴迷中国文化,母亲是青衣名角,苏的中文完全是母语级别的。”
童欢陷入了沉思,什么样的事故能让算命的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她抱着脑袋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陆翊坤再多说一点。不过因为好奇心就去揭别人伤疤太恶劣了,所以哪怕苏睿在她心中已经邪恶如变态了,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满腹疑问,不问只想。
难道说,苏睿调查他们每个人,是因为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换句话说,他有被害妄想症?不过以他活得那么矫情的性格,如果在少年时真的遭遇了巨大打击,的确是可能留下心理障碍,何况苏睿长得那么好看,十几年前一定是个绝色少年,洁癖……安全距离……
天啦!童欢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各种猥亵男孩的新闻,她捂住了嘴,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瞬间变得极度同情苏睿了。
于是,童欢默默地又摸了几个玉米出来:“陆哥,咱们再多烤几个吧,校长家这个种特别甜。”
陆翊坤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劝解,被脑洞少女童欢补出了一场悲惨大戏。更莫名其妙的是苏睿,等他睡到十一点多起来,童欢居然客客气气地给他留了早饭,还用小桌子端到了他房间,加上两个一直焙在柴灰里烤得热乎乎的玉米,连外头焦了的皮都帮他扒了。
苏睿狐疑地看着童欢那一脸让人恶寒的温柔,瞟了瞟同样刚睡醒的童彦伟,彦伟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你这两天挺怕我?”苏睿忍不住直接问童欢。
搁下早餐,准备去清理房间的童欢直打哈哈:“哪有的事?”
“昨晚有人还觉得我像怪物、变态。”
“你搞错了,我那就是发表感叹,不是指你。怕你,我还让你睡我隔壁?”
“你到昨天,都是一副恨不得我立刻走人的样子,”苏睿摸了摸热气腾腾的玉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童欢强忍住飙脏话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是有受虐的爱好吗?我对你客气一点,你还不愿意了?”
苏睿脸骤然一沉,童欢暗道,坏了!不该说受虐的!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又流露出那种让苏睿大惑不解又汗毛倒立的……怜爱。
“童彦伟,我家小羽毛还在等你一起吃早餐呢,快点!吃完你们得帮我收屋子。”
童欢怕再被苏睿盯下去,自己会露馅,摆出截然不同的脸冲堂哥呼喝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作为一个自诩很有赌品的人,童欢戴上套袖、扎起头巾围裙,等所有人用完早饭,摆出了大干一场的架势。只是她的狗窝实在堆了太多东西,越清理越乱,越乱越没有头绪,原本还勉强能落脚的屋子很快连条出门的路都找不到了。
苏睿遛完狗捂着鼻子靠在她门边看了两眼,忍耐地提出了建议:
“除了床、柜子这种大件,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室外来吧,再分类归置。”
显然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建议,童欢以前从不承认自己爱攒东西,不过她也没料到,自己三十几平方米的单间里清出来的杂物居然摆满整条走廊,连见多了世面的陆翊坤都大叹壮观。
苏睿早就远远地搬了把靠背椅,坐在了探进校园的榕树阴凉下,嘲讽地问道:“你是怎么在这个垃圾堆里活下来的?”
“你们别看我屋子乱,其实什么东西在哪个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会儿收的时候我还得重新记,多麻烦。”
衿羽拎出一麻袋又沉又大的鹅卵石,问:“三三,这袋石头丢了吧?”
“不行,那是三年级的绘画作业,我带着他们去河滩上捡回来的石头,他们画得多好看。”
“我看外面工地还有水泥剩下,不如一会儿让他们在操场边上再抹上一条道,咱们把石头按上去,既能欣赏,还能当健身道。”
童欢冲陆翊坤伸出了拇指:“天才。”
“这些吃的呢?放太久了吧?”
“别扔别扔,保质期三年,到今年十一月呢。”
衿羽在盒子上翻了半天,发现生产日期果然如童欢所言。苏睿不得不再次叹息,这样好的记性用来记这些东西,实在是喂了狗。
“我应该还有一盒虾酱,放在我柜子第二层抽屉里,和两包火锅底料放一起的,你们给我清哪里去了?
“这套《上下五千年》的漫画书应该只缺了一本《蒙古铁骑》,怎么现在少了两本,缺了《战国七雄》?还有我的《西游记》,小朋友的最爱呀!
“露露妈妈送我的扎染布呢?下面还有滴答藏的两块饼。”
随着童欢漫长的寻宝旅程,帮忙收捡的几人不得不承认,她的屋子虽然乱得人神共愤,可是小到夹在文件夹里的一张纸,大到三年前的一幅画,她全都记得分毫不差。别人收屋子,都是感叹“原来这个东西在这里呀”,她倒好,成了清点大会。
苏睿看着在杂物里穿梭点数的童欢,终于下定决心,要把她仅有的这点特长利用起来。
四个人忙到下午,累得腰酸背痛,终于把房子勉强收拾出来。陆翊坤用工地上余下的木板做的简易置物架居功至伟,足足一人高的八格大木架,昨天运物资过来的箱子成了现成的收纳箱,把童欢的杂物收得七七八八,连一直坐在树下喝茶的苏睿都贡献了两挂落地长帘,钉在贴南墙放置的木架上,成了屋子的素色背景。
两张旧课桌盖上防水布,正好摆电饭煲、紫砂锅、砧板这些炊具,碗筷也收进了洗净的竹篮,吊在桌边。西窗边书架上堆着满满当当的书,摆不下的也分类装箱塞在了床下,床边还铺着被苏睿淘汰下来的氆氇。搭着格纹桌布的茶几上,衿羽用小瓷瓶插了两束干花。上了年份的大衣柜里收拾齐整,双人沙发用老棉布盖上。门边两把笨重的靠背椅上摆着蓝绒布做的四方枕,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
童欢站在门边,长长叹了口气:“我都不认识自己屋了。”
“三三,我和彦伟去给你买套床上用品,恭喜你住处改头换面。”
“为什么我要去?”童彦伟不解地问。
“因为我出钱,你送礼呀。”
囊中羞涩的童彦伟被拖走了,苏睿带着Dirac进屋巡视了一圈,感觉差强人意,才要走,被厚脸皮的童欢拦住了门:“苏教授,你不送我份新家礼物?”
苏睿漠然地看着她,看得童欢自己不好意思了,撇撇嘴收起了拦门的手:“小气鬼!”
没想到苏睿回房十分钟后,Dirac叼了一个看上去逼格很高的盒子慢慢悠悠又晃了进来,童欢打开一看,居然是套黑陶茶具。
陆翊坤很有默契地把自己才从车上取来的茶叶丢给童欢:“还好茶叶还没被苏睿搜刮光。”
童欢笑眯眯地接了过来:“陆哥,我请你喝茶。”
因为陆翊坤的块头太大,占据了大半个沙发,童欢干脆坐在了地上,微红的茶汤倒进光泽内敛的黑陶茶杯中,视觉上颇有点和风禅意。
陆翊坤闻着醇厚的茶香,看着卷曲的茶叶在杯中沉浮舒展,舒适地直叹息:
“我大概是年纪大了,开始羡慕你们热热闹闹的样子。”
“陆哥,你没结婚吗?”
“没有。”他看童欢欲言又止,干脆把她心底的疑问都说了出来,“我父母走得早,养父母生意失败后家也散了,没有兄弟姐妹,所以走到哪里都没个家的感觉,倒是这两天和你们这些小朋友一起,过得很舒心。”
“那就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我一年到头不着家,哪个好女人肯嫁?就算有人愿意嫁,我也不想去祸害人家姑娘,我这人从来在一个地方就待不住,小时候有人算命,说我亲友缘薄,看来是算准了,成家这种事不适合我。”
陆翊坤没想过会和小丫头讨论这种事,可说起来心中不是没有感慨的,结果一低头,看见忙碌了一天的童欢已经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她年轻的脸上累得泛起了油光,大概是入睡的姿势并不舒服,她眉头皱着,睡得嘴巴微张,上唇一圈细细的绒毛,很是孩子气。
床上用品才洗了晒在院子里,童欢的木板床上只铺着光秃秃的棉絮,陆翊坤起身想去取靠枕给她垫腰,没想到童欢察觉到动静,自己迷迷糊糊爬上沙发,蜷成一团,呼呼大睡起来。
她睡着后的模样特别乖巧,陆翊坤给她搭了床小毛毯,坐在地上,喝着渐温的茶水,笑得格外温柔。
夜里,童彦伟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下午买完床上用品回来看到的更暧昧的画面,愁得直叹气,大半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惯性失眠一直在望天花板的苏睿忽然丢过去一个枕头,精准地砸在了童彦伟的头上:“你今天在童欢屋里招虱子了?”
“苏大仙,求求您老指点迷津,你说三三和陆哥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
苏睿答得又快又干脆,彦伟瞬间放下一半心:“真的?”
“谁那么傻能看上她?”
彦伟郁闷得直用被子捂脑袋:“大仙,我这儿都急得火烧屁股了,您就别嘴刁了。”
“瞎担心。陆翊坤后天就走了,能出什么问题?”
“我看他俩实在太暧昧了。”
“能暧昧过你和于衿羽?你要喜欢就好好在一起,不喜欢就保持距离。”
童彦伟一听,愁上加愁,更加没法睡了。
苏睿想起隔墙的耳朵,把音乐开大声了:“缉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缉毒就不成家了?龚队他们一样有老婆孩子。”
“龚队的弟弟,以前被人抓去直接注射了‘四号’,两个月以后放回来人都废了,最后是龚队亲手把人送进去的,为这事龚队他妈到现在都没原谅他。我知道绝大部分毒贩不会无聊到送上门来招惹,可就是那千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承受不起,所以连三三这里我都不敢长待。”彦伟苦恼地闭上了眼睛,“我有时候也挺迷茫的:到底该不该换工作?这样坚持下去的意义何在?我一出差,我妈都睡不了囫囵觉。衿羽那么好的女孩子,我像个玩暧昧的渣男一样,不敢牵手,又舍不得离开。可是我穿着警服,路边的孩子都会喊一声警察叔叔,我想我得对得起这声‘叔叔’吧!”
苏睿低声笑了:“警察叔叔,你还是赶紧睡觉吧。我晚上还听见于衿羽在和你的小堂妹讨论拿下你的三步作战计划,美女的糖衣炮弹你到底收不收,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