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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容不自觉被男子把盒子塞到手里,只好接过,打开一看,果真是御赐之物,瞧着珠光宝气,马尔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反应弄得陈洛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姑娘何故发笑?”
一旁马尔容的贴身丫鬟欲言又止,“公子,我家姑娘喜欢清雅些的,你这耳饰,倒是着实华丽。”
陈洛南这才明白,是自己送的耳饰太过奢华,“姑娘,你哪日心情好了,换换风格也是好的,还请姑娘收下。”
马尔容抿着唇,将盒子放在了案桌上,又听见陈洛南问道,“姑娘...可有心上人?”
马尔容讶然,这男人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没有。”
陈洛南眼底闪过惊喜,声音都不自觉带着激动,搓了搓无处安放的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马尔容如同瞧什么得了病的人一般瞧着陈洛南,直觉这公子脑子不正常,皱了皱眉,“公子,夜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陈洛南一愣,反应过来马尔容这是在赶人,“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告退。”
说完,陈洛南便又从窗户外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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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马尔容从床榻上醒来,回想起昨夜的事,说不上来的感觉,心底隐隐愉快。
拿出昨夜那什么世子送来的盒子,里面盛着一对赤金镶红宝石耳坠,这耳坠着实华贵,御赐之物,果然非比寻常。
说起来,从前嫁给卢温茂时,虽说是皇后母族,但还真没有太多御赐之物到她手上,多半是被婆婆和小姑子分了,昨夜她竟被那武安侯世子送了这个御赐之物。
由丫鬟服侍着穿好衣服,马尔容化了淡淡的妆容,对丫鬟道,“咱们今日去戏楼里听戏。”
丫鬟瞧见马尔容今日神采奕奕,身上的病气渐消,还主动提出要去戏楼听戏,高兴极了。
从前马尔容在闺中时,就十分喜欢听戏,后来嫁了人,每日忙于侍奉公婆夫君一大家子人,这爱好也便渐渐淡了。
如今和离归家,无事一身轻,可不又重新燃起了这点子爱好。
丫鬟应道,“好,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马夫人听说马尔容要坐着马车去听戏,心中不快,这花的可都是她的银子。
这心里话若是让马老夫人听见,定会狠狠训斥一番,“什么你的银子?尔容花的银子可是马府世世代代田庄铺子积攒下来公中的银子,哪里是什么都是你的银子?实在是无稽之谈。”
“你的嫁妆银子,马府可是自你嫁进来之后分文未动,至于马府原本的银子,给女儿花些也是应该。马尔容虽是女儿,但也是马府的一份子,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女娘,花了些银子也便花了,瞧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
然终究,马夫人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面上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吩咐嬷嬷去套车。
马尔容带着丫鬟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掀起车帘瞧瞧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景象,“佩兰,你瞧,这大街上多热闹。”
佩兰点点头,“可不是嘛,姑娘,咱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出来听过戏了。”
马尔容笑了笑,点了下佩兰的鼻子,“你个小丫头,怎得?不带你听戏,你还不高兴了?”
佩兰连忙嬉闹着请罪,“婢子哪里敢不高兴?婢子只是怕姑娘闷坏了。”
“以后咱们时常来听戏。”马尔容这话,不知是说给丫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坐在酒楼的三楼处,这里视线最好,马尔容将自己的帷帽取下,露出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旁人见了,怕是也要说一句,好标致的女娘。
戏楼里,正上演着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桥段,寒门举子一朝金榜题名,尚了公主,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还想置原配妻子于死地。
看着看着,马尔容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卢温茂不是寒门,她出身马府,亦是清流世家。
可卢温茂还是抛弃了她,尚了公主。
而她马尔容,也的的确确险些病逝。
正皱着眉,却见武安侯世子一身玄色暗花鹤羽云锦,阔步朝她走来。
陈洛南拱手笑着朝马尔容行了一礼,“姑娘安好,姑娘今日在此听戏?真是好兴致。”
马尔容别过脸,“公子倒是闲暇,拿着诸多天子的御赐之物,竟是不好好办差。”
陈洛南听着马尔容带刺的话,勾了勾唇,“姑娘这话真是冤枉在下了,陛下念着我受伤,特意准我休沐一日,正巧便在此处碰见了姑娘,方才过来打声招呼。”
马尔容哪里会信这登徒子的话,“那世子可真是雅趣,还有来戏楼里听戏的爱好。”
陈洛南自是不承认,自己是提前打听了马尔荣的行程,特意过来制造偶遇的,嬉皮笑脸道,“只可惜今日这戏文没意思得紧,陈世美之流,着实污了眼睛。”
马尔容冷哼一声,“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既有尚公主的机会,自是将自己的糟糠之妻抛弃。”
陈洛南不知马尔容为何突然这般义愤填膺,忙解释道,“姑娘这话着实以偏概全了,在下就不是这样的人,尚公主有什么好的,男人自当顶天立地,哪有靠女人的道理,这陈世美之流的男人,着实给男人蒙羞。”
马尔容忽地被陈洛南这话逗笑了,“这么说,若是给你面前摆个公主,你是坚决不肯从了?”
“那是自然,在下生性洒脱,只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陈洛南斩钉截铁。
马尔容脸被这话弄得红扑扑的,这陈洛南是在表白?
可自己与他,不过见了短短几面,还是陈洛南只是这般说说,并无他意。
不管怎样,马尔容都不打算理会,她一个嫁过一次人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侯爵府的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