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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身材肥胖,穿太监服制时费了好一番劲,李常哧笑道,“张公公,瞧你这身彪,平日里贪的油水可不少吧。”
张公公即便再蛮横,这会子面对着天子身边的大太监李常,也不得不做小服低,笑着道,“李公公,您说笑了,就是不知陛下召我何事啊?”
李常冷哼,“张公公做了什么事,您自己心里有数,何须问咱家?”
张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好话,“还请哥哥指点一二,不知我哪里惹了咱们陛下不悦?”
李常见张公公服软,几声哥哥叫得倒是好听,心里乐呵,自是开了口,“你得罪谁不行,得罪卢皇后,咱家也是佩服张公公的胆量。”
这话让张公公一惊。
卢皇后不是听说皇后之位都快保不住了吗?怎得今日瞧着陛下要为她作主?
若不是听闻卢皇后胞弟通敌叛国,他也不敢刁难卢皇后的宫人,不给他们银丝碳啊。
当下冒了一头冷汗,脑子乱糟糟的。
还不待张公公反应,李常挥了一下拂尘,“行了,张公公,随咱家走吧。”
张公公随着李常和一众太监走在宫道上,却分明瞧见走的路是通往栖凤宫的路。
愈发心惊,看来今日陛下真是要为卢皇后作主。
李常带着张公公进了栖凤宫内殿,却见卢皇后正在天子怀中,两人不知呢喃着什么,那情形,分外亲近,彼此情浓。
李常凑近,弓着身,轻声道,“陛下,内务府总管已经带过来了。”
谢砚之将卢知意放到床榻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张公公,声音带着漫不经心与凉薄,“是你为难皇后宫里的人,克扣银丝碳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都难以相信,眼前矜贵傲慢的男子与刚才将美人抱在怀中呢喃的是同一个人。
张公公跪在地上,肥胖的身躯吓得一颤一颤,却见天子走过来,便是一脚踹向他,“你放肆。”
声音谈不上多么怒气冲冲,却带着冷淡与漠然。
而那一脚,直接将张公公踹倒在地。
天子扬了扬眉,语气淡淡的,“你个狗奴才,连朕的皇后都敢为难,实在放肆!皇后乃朕之掌中珍宝,心中明月,容不得他人怠慢,你可明白了?”
张公公嘴角流着鲜血,以头叩地,连连应声,“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天子招了招手,示意来几个奴才,“去,将这狗奴才拉出去,仗打三十大板,既然做不好内务府总管,以后也不必做了,改明李常再安排个人做内务府总管。”
低沉的声音,便定了奴才的命运。
冷寂的冬夜,内务府的奴才们全都战战兢兢地醒来,为天子的皇后宫里,搬来一箱箱银丝碳,栖凤宫一时之间,银丝碳烧得火热,满殿暖意。
夜里的动静,自是瞒不了宫中众人,翌日一大早,已经满宫皆知,因着内务府总管克扣了皇后宫里的银丝碳,天子严惩之。
慈宁太后在懿安宫里,不免对卢皇后颇为不满,“卢皇后胞弟的定国公爵位,本就是皇帝看在她诞下龙凤胎的份上,特意封的,没有什么功劳就赐下国公爵位,哀家当初就觉得皇帝是昏了头了,如今派她那弟弟去战场,又传来通敌叛国,这可是多大的罪啊,皇帝可倒好,不说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也就罢了,还亲自为她撑腰,惩治了什么内务府的总管。”
慈宁太后越说越生气,一旁的敬惠太后火上浇油,“可不是,卢皇后本就是太子妃,勾引了皇帝,才被立为皇后,如今又出了这等子事,我这老婆子也觉得皇帝真是被卢皇后给迷晕了。”
慈宁太后听到敬惠太后的话,连连应是,“皇帝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哀家从前还觉得他稳重内敛,如今瞧瞧他对卢皇后那样子,真是跟个毛头小子似地,也不知是怎么了。”
敬惠太后只幽幽感叹,“谢氏皇族出情种。”
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先帝在时,甚宠林贵妃,可以说,正是这个女人,让先帝从纳她入宫那日起,就不再踏入其他妃嫔的宫里,满后宫对林贵妃怨声载道。
偏偏林贵妃命十分好,在入宫第一年便诞下了一个小皇子,也就是最后夺嫡之争中跳得最厉害的六皇子。
林贵妃一受宠便是五年,这年林贵妃再次有孕,先帝喜不自胜,几乎到了有后宫却如空置的地步,后宫诸人皆在守活寡。
可到底是天妒红颜,林贵妃这次有孕,孕中倒是一切无事,最终却突遭难产,腹中的孩子跟着她一同去了。先帝大悲,当日在场的宫人被悉数斩杀,又罢朝半月,哀悼林贵妃。
后又几次欲立林贵妃之子六皇子为储君,终是被朝臣拦着,才未立成。
林贵妃死后,先帝又恢复了从前雨露均沾的样子,可再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入他的眼。
敬惠太后的话,无疑让在场诸人都想起了先帝与林贵妃的往事。
慈宁太后却生出了另一番心思,她不允许她的儿子独独宠爱卢皇后一人,这女人,明显是个祸水。
从前嫁给太子,不好好当太子妃,非要勾引天子,被天子立为皇后,她的胞弟又通敌叛国。
这桩桩件件,无一不证明,此女是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