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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松了一口气,敢要准备伸手去拿,玉冠便被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抢先一步拿起。
“你给我!”贺澜站起身便要去抢,却被韩泽越举手退后一步躲开。
“找它?”韩泽越垂下眼帘睥睨着她,随后勾起嘴角,挑眉看向蜷缩在床榻上的宋时,问,“宋世子他又是怎么了?中毒了?”
贺澜虽然不知晓眼前这二皇子与宋时有何过节,但却也知晓这蛊毒不能说出去,不然宋时就会更加危险。
“世子是中了天仙子的毒,我在找解药!”
“那为何你在章寒身上找?你们有什么交易?”韩泽越虽然不知晓她口中的天仙子是何毒,却也不信她这话,指腹摩擦着玉冠观摩起来,“你是谁?”
这人言辞行事都不似京城官家里养出来的下人,且刚刚为宋时施针的动作也极为熟练,根本不是一个丫鬟能做出的。
“我是世子请来调理身子的医女,之前就在京城长隆街的和善堂,二皇子若是不信尽管去查。”贺澜也不慌张,将之前宋时为她准备的身份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不待韩泽越继续问,床榻上的宋时便发出痛苦的低喊声,“疼。”
“阿时。”贺澜见此急得不行,刚要上前查看,又想到她体内的蛊毒,停下脚步看着韩泽越,语气急切质问,“二皇子是想要与章大人一同害死世子吗?”
说着她又指着躺在地上的章寒,“今日阿时就是在他过来敬酒后便不对劲,现在也只有你手上的玉冠没有检查,说不定这解药就在里面。”
当他是傻子吗?
以侯爷的身份,怀疑章寒一个工部侍郎,想要查他不是轻而易举,宋时何必还要跟过来。
且宋时这毒也不可能等这般久才发作。
他刚要开口,便被贺澜扔出的药粉迷了眼睛,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戾气,手刚要用力,玉冠便被夺了去。
身上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了般,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放肆,你,给本殿下下的什么药。”他紧闭双眼,额间青筋冒出,咬牙费劲握紧手想要起身。
奈何身上根本使不出力气,且另外一只手被章寒拉扯得脱臼了,更使不上劲。
挣扎一瞬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贺澜也顾不上其他,拿过玉冠便研究起来。
总算在底部发现了蹊跷。
她将玉冠拿到桌上的琉璃灯旁照着,两指厚的底部内,一只虫体在里面不停翻动。
蛊母!
她脸上总算露出丝放松的笑意,但似乎又想到什么,眉头紧紧皱起,观察着屋内。
现在屋内除了她和阿时,便只有章寒与韩泽越。
但这两人都倒地不起,现下到底是谁在催动蛊母!
“啊!疼!”床榻上,宋时痛的惨叫出声,双手死死握紧被褥,整个人抖动得厉害,双唇也被咬出了血。
“阿时。”贺澜急得不行,想要拿起琉璃灯敲玉冠,但又怕把蛊母伤着,到时宋时也会跟着受罪,更甚着还会当场丧命!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两道声音。
“三皇子,这便是章大人与宋世子歇息的两间屋子。”
“嗯。”
三皇子?
韩逸之!
贺澜连忙将蛊毒藏好,往外走去,将门打开。
“三皇子。”她满脸急切地看着他,刚要说出口,但见着不远处才走的太监,又将话咽了回去,等着人走远。
而韩逸之在见着她神情不对劲时,心里便想到了宋时。
“人呢?”他眉头下压,沉着一张脸走过去。
“在屋内。”贺澜放缓声音道,随后将门打开让他走进。
待人进屋,她又将门关了起来。
而韩逸之一进屋便见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嘴里流着血的章寒与昏死过去的韩泽越。
他心下一紧,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在看到蜷缩在床榻上的宋时,俊朗的面上闪过一丝紧张。
“宋时?”他刚要伸手去将人扶起,便被贺澜出声制止。
“别动她!”贺澜走过去看着脸色愈发惨白的宋时,压低音量急声道,“还请三皇子帮忙找一找这附近可有人躲着,将人赶走!要快!”
那催动蛊母的人定然还在这附近,她不会武功,只能让韩逸之将人找出,不然最多再过一刻钟,宋时这身子便会受不住蛊毒的折磨。
而韩逸之也没怀疑,收回手,起身站在床榻几步之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内。
随后目光定格在房梁之上,脚尖一点跃上去,落下后手握拳用力打向屋顶。
"砰"的一声,一个黑衣蒙面人被抓着狠狠拉下来,摔落在地。
黑衣人还来不及起身,便被韩逸之抬腿踩在脚下。
见此,贺澜连忙转身去看宋时,只见刚刚还痛苦不堪的人,瞬间昏睡过去。
“谁派你来的?”韩逸之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半蹲下身子,目光狠厉地看着他。
但黑衣人却没有说话,眼神微动,人瞬间便软了下去,鲜血从面纱下溢出。
见此,韩逸之皱眉,刚要起身,屋外便响起侍卫的声音。
“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要出声。”韩逸之冷声说着,便将黑衣人提起往外走。
在侍卫破门而入之前,打开门,将人扔出去。
“参见三皇子。”侍卫行礼后,见着地上的黑衣人,问道,“殿下,这...”
“将人拖下去查查看,再传御医查看二皇兄的病情。”说着他脸色沉了去,面上闪过一丝杀意,“御医来之前,不许人靠近!”
今日是太后寿辰,在这附近巡逻的侍卫个个都是精明的。
这个小院里有几个人进来他们都知晓。
除了那个工部侍郎章寒,便是二皇子与武靖侯府府世子。
此时宣传御医,定然是有不能传出去的事。
“是。”为首的侍卫垂首应声,带着人离开。
待人都走后,韩逸之才又转身进屋。
此时的贺澜已经将昏睡的宋时扶起靠在肩膀上,拿出药丸喂了进去。
“他怎么了?”韩逸之垂下眼帘,看着浑身被汗水浸湿,脸色惨白的宋时。
“阿时,她中毒了。”虽然刚刚他将黑衣人打倒,但贺澜却不敢将实话说出,“现下她身子湿透,必须沐浴擦拭身子,不然恐怕染上风寒,可否请三皇子将阿时抱进隔壁屋子,再让人端些热水拿套新衣来?”
听此,韩逸之刚想要拒绝时,又见到宋时眼角未落下的泪珠与带着血迹的朱唇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他抿了抿唇,弯下身子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