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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底线”二字的时候,韩五被自己吓住了。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竟成了他的“底线”?
半掩的帐中,葛馨宁闭目躺着,脸色依然苍白得接近透明,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和脆弱,偏偏毫无血色的薄唇紧抿着,隐隐透出几分倔强来。
韩五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惊、大怒、大悲、大喜……他这一两日经历的心情变化,几乎比前面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这一切,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他知道自己是恨她的。
恨她性情太过倔强,恨她四处招蜂引蝶,恨她从不肯把他放在心上,更恨她搅乱了他的心绪,成为了他的软肋……
先前他总以为这种恨意会一天天减少,可是这几日,它却不受控制地疯长起来。
他知道齐思贤一直对她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却没料到他居然胆敢找上门来,更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
她就那么不甘寂寞吗?
还有段御铖刚才的那个“玩笑”,她为什么连象征性地拒绝一下都不肯?她的心里,是不是很期待那个玩笑变成真?
此时这个女人还好端端地躺在他的床上,可是她留下来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的孩子。
只怕,她不肯去找齐思贤,也只是因为舍不下孩子吧?
那个孩子,究竟是她跟谁……
越想下去,韩五心中越是烦躁,眼看葛馨宁的面容渐渐变得恬静,似乎是睡着了,他不禁越发恼怒: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把一切都搞成一团糟之后,还能这样安稳平静地睡着?
他给过她一次机会,她没有把握住。以后,他再不可能放她走了。
他再不想受一遍昨日那样的煎熬!她是他的,就是死,也只许她死在韩家的宅子里!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本该以他为天,他何必一直瞻前顾后,何必一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困扰?他只需要控制她、占有她、征服她,管住她的人就好,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痴心妄想,试图得到她的心!
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啊!
几个小丫头看见韩五脸色难看,互相打了个眼色,齐齐退了下去,甚至还乖巧地带上了门。
韩五在床前站了很久,终于咬牙钻进了帐中。
葛馨宁本睡得浅,听到动静立刻醒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五爷要做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你说我要做什么?”韩五冷笑着,伸手来扯她的衣衫。
葛馨宁无力避让,不禁有些气急:“你不是把我送人了么?”
“谁叫你不走,谁叫你回来?女人,你唯一的机会已经用完了,这辈子,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认命吧!”韩五连连冷笑,声音渐渐喑哑。
葛馨宁的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先前为了暖身子,她只穿了极薄的中衣,轻而易举地便被他扯落了。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吓她,毕竟现在正是中午,他便是再荒唐,也不至于……
可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韩五的眼中从来没有什么规则法度,哪管什么白昼正午!
他的神情,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可怕,葛馨宁只觉得,他的每一次碰触,都像是要置她于死地一般,带着恨、带着怨、带着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一般的滔天愤怒。
她知道他厌她、恨她,却没想到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不同于成婚那夜的刻意逗弄,此时的他,只是在宣泄着他的愤怒和憎恨,葛馨宁即使闭上眼睛,仿佛也能看到他眼中的滔天怒意。
她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呼痛求饶。
身上虽然已被汤婆子暖了过来,但骨缝关节处依然还是痛不可当的,何况还有脖子上的指痕、手臂上的刀伤……
葛馨宁的身上无一处不痛,所以再添几分痛楚也不算什么。
只是……
如果他执意要折磨她,或许她会死的吧?
除了痛,还是痛。
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抓过、咬过,葛馨宁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只得尽力咬紧嘴唇,祈祷自己尽快昏死过去。
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是韩五饱含怒意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葛馨宁勉强睁开眼,看到他紧紧抓住她受伤的手臂,举到她的面前,眼中的怒意仿佛要将她吞没一样。
这手臂上的伤,她并没有来得及上药,甚至没能好好包扎。这两日一事连着一事,她从没来得及细看伤势如何,此时包住伤口的手帕和里衫已经被他扯落,她才终于看清了那道伤痕。
只见右臂外侧伤痕从臂弯几乎延伸到手腕,深可见骨。许是因为先前包得太紧的缘故,整条手臂上勒出了几道暗青色的痕迹,皮肉外翻,沾着一些干了的血渍,触目惊心。
仔细看时,伤处还有化脓的迹象,难怪昨日会突然发烧。
葛馨宁看着有些怕,正要别过头去,韩五却用力攥紧了她的伤处,强迫她与他对视:“我在问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葛馨宁心中酸楚,忍不住微微冷笑,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怎么,难道你还会心疼我不成?”
韩五闻言果然大怒,用力将葛馨宁的两条手臂一起压在枕上,咬牙切齿:“呵,心疼你?你真的想多了!”
葛馨宁心中微有些慌乱,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那些东西……她都锁起来了,他应该来不及去取出来吧?
既然如此,应该没什么好怕的,至多不过让她痛一阵子而已。
葛馨宁这样想着,心下稍定,只管闭目不语,权当自己已经死了,任他施为。
那一瞬,葛馨宁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葛馨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没等她想清楚,他已粗暴起来,疼痛将葛馨宁带回了一段最不堪的回忆之中。
无数个深埋在记忆中的片段一点点闪出,葛馨宁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道闪电突然照亮。她不假思索地抬起腿,将那罪魁祸首挤了出去,嘶声喊了出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