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民国奇探 6
父亲留下的书,戴令曦直到回到老家,都没看过。她好几次拿起,又再次放下。
书中是父亲留给她的遗言,内容……她能猜到七、八分,她知道这封信会改变她所有的计划,并且让她不得不入戏。
如果深陷其中,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她将无法抽离……
她想起了冰激凌离开前的叮嘱,内心有些动摇。
“可以退出任务吗?”如果退出,虽然会扣除积分,但好歹不会有永陷任务的危险。
【任务者是否选择退出?】和冰激凌的声音不同,这是完全的机械音,毫无感情。她有些迟疑,拿起了戴令曦母亲亲手缝制的香囊,她知道里面有东西。
“让我考虑一下……”她闭着眼睛,心里有无法说清的感情。
这个任务没有监控,冰激凌一定藏了信息在里面,就这样退出……太遗憾了!
下定决心,她解开了香囊,拿出了写着密语的纸,对着父亲留下的书,终于看了这封遗书。
吾儿令曦,展信佳!
吾与吾妻此生唯一憾事,是将吾儿生于这乱世之中,而最幸之事,便是拥有令曦这个女儿。
吾幼年也曾有过报国之心,留学期间,多次想要改变西洋人对大清的看法,可惜吾之行,收效甚微,让吾颓唐不已。幸在法兰西与其母相遇,一见倾心,这才勉强振作。
吾与吾妻心意相通,在国外期间收复多件我国流落在外之物,原想回国后归还,却不想大清已没落至此,吾心失望。
与军阀同行,是为父做过最错之事。吾从未接触政权,不懂其魅力何在,人们争相至斯,甚至可以不顾外敌来袭!
吾乃商贾出身,本就算不得高贵,宅门内斗在所难免,可都知道如有外敌,必须放下恩怨,先攻外敌,事后,关起门来,拳脚相向亦是无妨!
可为何他们不懂?!
一而再再而三,对外人退让,躲避,毫无底线,却对自家人,赶尽杀绝!
吾已厌倦这种生活,想与吾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平淡了此一生。但吾妻不愿,她较吾更为坚强。
她说:如果我们不努力一些,令曦他们将痛苦一生。
为了吾儿,吾也想再努力一回,与故友相商,协助民间自行抗战的义士。
前几日,革命军寻求吾的帮助,但未看到实绩前,吾不信其说词,只得搪塞一番。
政局动荡,如今为父处境艰难,几番筹谋,吾与吾妻为汝留下一些钱财,此与戴家无关,可用做避祸。
信留于此只求心安,若待吾儿成年,吾尚在人世,同吾儿饮一杯,当其为笑资,此为美事。若不幸启用此信,望吾儿莫要伤怀,勿因吾等,改汝未来。
吾儿令曦,吾与吾妻此生最大冀望,便是吾儿一生顺遂,但汝有他想,吾等必不会干涉,望其永随己心。
若有人拿吾等迫之,吾儿谨记,吾与吾妻爱你胜命,支持汝做任何事,绝不会成为汝之负担!
令曦吾儿,为父有一言望你记之:若要谋胜,必先谋败!
【任务者是否退出?】
机械音将戴令曦拉回现实,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说:
“我要继续任务。”
【任务者取消退出。】机械音确认完毕,消失了。
戴令曦明白了戴家父母对女儿的爱,此时已不愿离开。她沉思片刻,心中有了全盘规划,不由庆幸之前已有所布局。
第二日,戴令曦与青儿详谈了一番,她整个布局中,她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需要她非常忠心,不能背叛。
戴令曦对人性并不信任,此次也属于没有别的法子了。
“青儿,我接下来说的话,攸关我的生死,戴家的存亡,望你好好听着,记在心里。”戴令曦很是认真,“我父母的死外界都说是被仇家暗杀,但你入府也有些时日,应当知道父亲待人谦和,鲜有人说他不好,母亲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他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她叹了口气,“这次去上海,我找了父亲的旧友,从他口中我才知道父亲的死竟和如今的政局有所牵扯。”她一把握住青儿的手,“青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父母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小姐!”青儿见她哭了,也跟着哭,“青儿明白的,青儿明白的。”
“我打算找一个人做我的替身,在我无法出面的时候,她来替代我。这有个非常重要的事,她绝不能背叛我……”
戴令曦还没说完,青儿立即说:
“小姐,我愿意做你的替身!是老爷、夫人和小姐给了青儿现在的生活。这恩情,青儿就是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上,别说做替身,就是让青儿为您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
“但你不行。”戴令曦拒绝,“我需要有人帮衬着她,还有,”她非常严肃,“看着她。”
谁也吃不准,会不会有一天影子想要吞噬本体。
“是的,小姐。”她明白她的任务也异常重要。“我一定会看好她!”
“青儿,你还要记得一点。”她凝视着她,“若遇到危险,首先保住自己的命!”
青儿看着戴令曦,这个头居然点不下了。
她预料到小姐想要做的事必然危险,也想好要是遇事她愿意挡在小姐前头,可此时小姐却说让她保住自己……她迷茫了。
虽然不懂,但她不愿答应。
戴令曦此时也很矛盾,她希望青儿永远不背叛她,但在这个时代活着是弥足珍贵的事情,她不愿有人为她去死,所以她真心希望她能在危急时刻,护住自己,放弃她。
因为,她也会那么做。
接下的一年,戴令曦开始把戴家的生意逐步向上海倾斜,她也在众人的反对下,一意孤行的把戴家迁徙到了上海。戴家其他人已经被赶走,她现在是唯一的老板,底下的人虽然议论纷纷,但终究没有离开她。
到了上海,她又与乔楚生见了一面。一年未见,少年又抽高了许多,眼里有了些沉稳,他现在已经不在十六铺了,听说跟了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青帮白老大。
“小姐的事,我已经办的差不多,明个儿我就把人领过来。”乔楚生对她非常客气。
“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他摇摇头。
“一起吃点吗?”他点点头。
于是,戴令曦带他去了一个路边小摊,吃了一碗柴爿馄饨。
乔楚生有些诧异,他以为按她的身份,大抵会去礼查饭店这种地方。
“小姐喜欢吃馄饨?”他猜测。
“我没什么不吃的。”她回答道,随即又说:“你不会是想蹭一顿大餐吧!”
“当然不是!”他立即否认,接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觉得这里与你不太相配。”
“没有什么相不相配。”戴令曦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说法是歧视,要不得!”
“歧视谁?”乔楚生有些懵。
“歧视我!”她指指自己,他只能笑笑,“对了,楚生哥,你能教我打拳吗?”
“打拳?”乔楚生微微皱眉,“你一个娇小姐,为什么要学打拳?”“防身啊!”她说的随意,“这初来乍到,万一遇到点麻烦……我总要保护自己。”
“你可以报我的名字。”乔楚生立即说,“虽然现在只能治住一些小喽啰,但以后一定让你在上海滩畅通无阻!”
“没那么严重。”她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想学打拳。”
“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老师?”他不觉得自己能教,可话出了口,他忽然就明白了,“又是不方便的事?”
“对啊!”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那么多秘密?”乔楚生不解。
“大概……我特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