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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思本的电话。
“你在哪里?”
“玛琳娜这边,租的房子里。”
“那你收拾收拾,半个小时后我到你楼下接你。”
“干什么?”
“陪你过节啊!”范思本轻轻笑着。
“对了,稍微化点妆。”
许知月天生丽质,活了两辈子也没怎么学会化妆,她只好胡乱洗把脸,稍微打了个底,涂一点睫毛膏,再薄薄地涂点口红了事。
饶是如此,镜子中的姑娘,已是一道艳光。
穿戴整齐下了楼,范思本的车子,已经等在楼下,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许知月,摇摇头,挥挥手:“先上车!”
车子似乎在往市中心的方向开着。
“我们去哪里?”许知月忍不住问。
“去古姆,给你买衣服。”
“啥?我这身不行?”
“不行!”范思本回答得斩钉截铁。
“今天要带你去些重要的场合,见一些重要的人。”
许知月低头看自己,白色的狐狸毛领羽绒服,里面是黑色的羊毛衫和黑色牛仔裤,她还破天荒地穿了一双黑色小羊皮的高跟靴子。
这身打扮,不可谓不好看,但确实太简单太日常。
许知月抬眼看范思本,这才发现,他今天穿得也比较隆重。
范思本是个衣着比较随意的人,平日里,外套都是普通的羽绒服或者皮衣,内搭不外乎卫衣或者羊绒衫,除了与众不同的气场,和大市场普通中国人没啥区别。
今天不一样。
他穿了一套深黑色质量上佳的西服,白衬衣的领子敞开着,上面还松松垮垮地挂着一个领结,想必是他嫌这领结太紧,开车的时候刻意松开了。
范思本是属于高大健壮型的男人,这身西服恰到好处的剪裁,更衬得他身形挺拔,衬衣领子中喉结凸起,轮廓分明的下巴上,是一片刚刚长出的青色胡茬。
许知月是由下往上打量范思本,她的视线,刚刚移到他上扬的嘴角,便被打断。
“你看我做什么?”
许知月面上一红,赶紧移开眼睛。
“我……就是看你今天换衣服了。”
范思本向她微微转过头,笑道:“我就今天才换衣服吗?以前没换过?”
许知月自知有些失态,只好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车里照例有悠扬的乐曲,车外的街道,节日气氛已然隆重,茫茫雪国如同缤纷的童话世界。
许知月别过头看窗外飞速后移的街景,脑海中却不停闪现范思本,他的喉结,他的下巴,他的嘴角和胡茬,他敞开的衬衣领子中,似乎能隐隐看到银色的链子,那应该是她送他的羽毛项链吧?
这些思绪让她觉得有几分羞耻,却总是挥之不去。
古姆百货总算到了,范思本停好车,带她熟门熟路直奔门店。
许知月对奢侈品的了解,来自于赵成海那些高仿的包包,范思本带她来的地方,和她卖给音乐学院那些女孩子包包的其中一个牌子一样,只是,这是正品门店,装潢美轮美奂,除了包包,还有首饰和高级成衣。
许知月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范思本拖住她往里走。
销售小姐热情地迎上来,看来范思本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
范思本拖着她在店里转了一圈,指着橱窗里一件黑色天鹅绒的抹胸长裙道:“就这件,取出来试一试。”
许知月偷瞄了一眼标价,吓得退后三步,怪不得赵成海那些一千多的高仿包包在音乐学院女生中如此受欢迎啊。
这条裙子买下来,她莫斯科中国银行里的存款能少掉五分之一。
“太……太贵了,买不起。”许知月直言。
“你当然买不起,我买!”
“不要!”
“说了有重要场合,要见重要的人,我范思本的女人,可不能如此上不了台面!”范思本双手背在身后,言语中有些不耐烦。
这个时候,他的领结已经扣好,下巴微微昂着,越发地英挺了。
裙子已经取下来,销售小姐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伸手示意许知月跟她去试衣。
许知月只好跟着销售小姐去了。
在宽大的试衣间中,一边试衣服,一边在心中鄙视自己。
她算是什么?好像和以色事人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她半推半就地利用了范思本对她的喜爱,范思本顺水推舟,利用了她的利用。
她觉得自己更像是范思本用百万美金的肉骨头吊着的哈巴狗,那肉香如令人上瘾的药品,她实在不能舍弃。
范思本眼光不错,这条裙子,实在是如同为许知月量身定做。
上半身紧紧包裹住许知月纤秾合度的身材,胸以上裸露出来的那一片雪白,锁骨楚楚可怜,脖子修长如白天鹅。
下半身,裙摆如花苞般展开,随着身子的移动,变幻着天鹅绒柔和的光彩。
裙子的长度几乎拖到地上,只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脚踝。
范思本看得有些呆了,目光在她那一片裸露的雪白处停留了一会道:“这里还需要点东西。”
他让销售小姐取出一条厚实宽大的羊绒披肩,裹在许知月的香肩之上,歪着头看两眼:“就这样,很好。”
这算是挑好衣服了吗?
许知月如释重负,忙不迭去试衣间换回原来的衣服。
销售小姐已经包好的衣服,两个巨大的白色盒子,范思本付完钱,正在和销售小姐说等一会过来取。
等一会?
也就是说还要去别的地方?
不要啊!
“不是买好了吗?还要去哪里?”许知月问。
“你浑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没有,是不是太寒酸了?”范思本道。
“首饰?”许知月突然想起,北城市做地产的邹老板送过她一件昂贵的首饰,她回到住处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条造型复杂的红宝石项链。
“我有啊,上次在乌克兰饭店,邹老板送了我一件的。”
“我看过了,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很漂亮的,要不现在就回去取?”
“红宝石?”范思本摇摇头。
“不合适,喧宾夺主了。”
“你这里……”范思本指一指她的脖子:“简简单单一条单颗美钻便好。”
许知月想象了一下,那条天鹅绒的黑色长裙,还真是用最简单的饰品最好。
没想到这家伙,对女人的穿搭还有些研究。
怕是以前经常给女人买衣服首饰,熟能生巧了吧。
这么想又觉得没趣,不免在心中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