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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月拗不过范思本,还是跟着他,真就去挑选了一条昂贵的单颗美钻。
细细的链子,若有似无地隐在脖间,底下就挂着一颗美钻,并不是夸张硕大如鸽子蛋,只是工艺极佳,切割得很好,纯净度和亮度上乘,闪耀在锁骨上方,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
许知月活了两辈子,其实都不是很会打扮,平时的衣着以舒适为主,她不得不佩服,范思本的审美,真是极好!
不过这还没完。
范思本道:“你那件羽绒服,大市场买的?”
许知月点点头,虽说是在大市场买的,但是质量不错,充绒量高,领子是最好的芬兰狐狸毛,性价比极好。
范思本有些嫌弃地皱皱眉:“那不行,还得去买件貂皮大衣。”
“不行!”许知月这一次拒绝得斩钉截铁。
“你若是嫌弃我那件羽绒服土气,扔在车上便是了,我穿着裙子跟你去,室外几步路,又冷不死人!”
范思本笑一笑不再坚持。
这一路买下来,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饭点。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见什么人?”许知月问道。
“去柴可夫斯基音乐厅,参加新年音乐会。”范思本道。
“这之前,先去吃顿饭吧。”
许知月虽然不是特别懂音乐,但是,鼎鼎大名的莫斯科新年音乐会她是知道的。
俄罗斯可是出过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肖斯塔科维奇等如雷贯耳的音乐家的国度,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也是享誉世界的交响乐团。
莫斯科的新年音乐会,从1996年新年开始,到今年是第二次举行,是城中一年一度的盛会,据说门票一票难求。
能去参加这样的盛会,亲耳聆听世界级的演奏,这让学俄语的许知月,多少有些小小的兴奋。
许知月实在不想换衣服,两个人,便随便在古姆百货中选择了一家俄式便餐稍微吃了点东西。
吃完晚饭,范思本带许知月回到那家奢侈品店换上衣服,又亲手将那条钻石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换好衣服,只见镜中少女,亭亭玉立,乌亮的黑发瀑布般倾泻而下,一身天鹅绒的抹胸长裙,如拖曳的天鹅羽毛,胸前那颗美钻是点睛之笔,闪闪烁烁,更加映衬出如雪的肌肤和优美性感的颈间线条。
范思本微笑着欣赏了好一会镜中倩影,显然,他对此事的许知月十分满意,帮她裹好羊绒披肩,离开了古姆百货,上车往柴可夫斯基音乐厅而去、。
柴可夫斯基音乐厅始建于四十年代,是一座十分典型的俄式古典建筑,有着精美流畅的线条和繁复夸张的装饰。
范思本停好车,帮许知月打开车门。
许知月果然如她所言,顶着刺骨的寒风,硬是将羽绒服扔在车上,只着长裙,裹紧羊毛披肩,便下了车。
范思本也不拦他,许知月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原来是范思本,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还顺手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男人体温和气息紧紧地包裹着她,从停车场到音乐厅的这一小段路,许知月竟走得小鹿乱撞,顺从地由他搂着自己,甚至还顺势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来参加音乐会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个个都是盛装出席。
许知月倒是纳闷,新年音乐会,确实是重大的场合,那范思本要带她来见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谁?
落座之后,见中间最好的位子依然空着,直到音乐会即将开始,才见到侧门打开,十几个人,在音乐厅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鱼贯而入,径直到最佳位置落座。
看来这些人,是城中显贵,这场音乐会的贵宾。
终于,灯光暗下,大幕打开,音乐会正式开始。
一首首交响乐次第奏响,这些乐曲,许知月在学校上俄罗斯文化课时,老师讲过,她也一遍一遍的在自己随身听的录音带中听过,旋律可以说耳熟能详,但是现场听到却是另外一种震撼的感觉。
第一次听交响乐音乐会的许知月,听得如痴如醉,忘我地由音乐带领着她,进入或悲伤或快乐或激昂的情绪之中。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
许知月上大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交响音乐会的中场休息时间一般在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供指挥家和演奏人员恢复体力调整状态,而听众也可以起身稍微走动一下,或者去休息室喝点咖啡,好一点的音乐厅,还会提供贵宾休息室。
范思本示意许知月起身。
范思本抬起手肘,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微笑着对许知月做了个手势。
许知月看周围的来宾,都是女伴挽着男伴的手臂,这种场合,如果让范思本搂着她前行,未免有些轻佻,于是伸手挽住了范思本的手臂。
范思本带着她出了音乐大厅,在拐角处转个弯,往二楼而去。
和人来人往,衣香鬓影的一楼音乐厅相比,二楼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走廊上铺着厚厚的深蓝色地毯,走在上面,听不见一点声音,从门上的标牌看出,二楼是专为这场音乐会的贵宾设置的贵宾休息厅。
范思本要带她来见的重要人物,应该就是在这些贵宾厅中的一间。
范思本敲响了其中的一间房门。
“请进!”
房间里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说的是地道的俄语。
范思本推门进去。
这间休息厅的面积不算特别大,布置简单,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俄罗斯男子,个子在俄罗斯人中不算高大,眼神却是凛冽如鹰。
这男子的身后,站着几个高大的随从。
许知月记忆力极好,一眼便认出,这个男子,便是音乐会开始之前,由工作人员领进来的十几个贵宾之一。
她悄悄打量男子,总觉得这个男子似曾相识,以前曾经见到过。
“哈哈,范,好久不见!”
那男子和范思本,似乎关系十分熟稔,见到范思本,爽朗地拍手,笑道:“范,来尝一尝我新到的雪茄!”
范思本对这个男的十分恭敬,在门口欠了欠身才缓缓走进去,拉着许知月在男子侧面的沙发上坐定,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尤里,你挑的雪茄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这个叫尤里的俄罗斯男子笑得更是爽朗,他的眼光在许知月身上停留下来。
“范,我第一次见到你带女人过来……”
“尤里,这是斯薇达,我女朋友。”范思本介绍道,他伸出手,亲昵地帮许知月理了理披散到肩前的头发,看他的眼神,甜得拉丝,爱意都能满溢出来。
这样的眼神,如果说范思本是演的,那这演技简直可以封神!
“你好,尤里!”许知月起身,微笑着向尤里打招呼。
尤里的身子,往沙发中一靠,哈哈笑道:“好好,真是美丽的东方女神!”
“范,你找女朋友的眼光和我找雪茄的眼光,真是有得一拼!”
范思本和尤里,在贵宾厅中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闲聊。
话题东南西北,但似乎没有说到一点正事。
许知月的表现十分得体,一直在一旁微笑倾听,时不时地做出一些简单得体的回应。
这个过程中,许知月一直在脑海中搜索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尤里,终于,在他们短暂的会面即将结束的时候,她想起来了!